江归晚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喊出容桑的名字要花多大的勇气,他骤然庆幸起来,还好他现在只能用气声说话,才好挡住自己发颤的嗓音。

容桑是不是还在怪他?是不是早就跟着九宫日大部队回去了,还是再也不想看见他,刺了他一剑后便一声不吭地带着铁蝉回了自己的主家去了?

他自己没有资格再去打探容桑的消息,可他仍怀揣最后的希望。他奢望铁蝉还活着,而容桑只是生了一阵的气,等下次见面的时候,她就会原谅他了。

江归晚又怀疑起来,他们还会有下次见面吗?

“却舒师叔的族人……吗?”

江归晚点头:“对对,就是那个和我们一起参加大会的女子,她是我师尊的远亲,特地来这儿探亲的!”

男弟子自然不知道江归晚在想什么,他在脑海中仔细搜寻了一圈,随即看向江归晚的眼神中带了几分异样。

他捏起被子好好给江归晚盖了盖,思考着怎么开口才会让江归晚好接受一点:“……师弟,我知道你刚从鬼门关回来一趟,肯定还有点神志不清,但没关系,等下医修来了给你看看就好了,你别着急。”

江归晚一张脸白得像纸。

他倔强地拒绝了男弟子的好意,将被子掀开直视着他:“师兄这是什么咳咳,这是什么意思?”

男弟子的衣袖也被江归晚抓住了,手腕上力道之大完全不像是个昏迷了一月才刚醒过来的人。

他对上江归晚眼里的执着,无可奈何地揉了揉额头:“江师弟,我不知道你是在昏迷的时候做了什么梦,还是臆想出来了什么,但我守着你一月有余,从未听见人说起过还有这么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