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尖嗅到的全是血液的味道。
他浑浑噩噩地抱着缪缪,天光大亮,老太医被人从太医院背过来,他尤不知晓。
孟含忙道:“大人,张太医来了,您让他来看看。”
张太医已经是个小老头,医术高超,在特招进皇宫之前是民间杏林满天下的神医。
他看了一眼这个年轻小首辅,摇了摇头。
孟含揪着心,不愿懂他摇头的意思,慌了,只问:“张太医,您是太医院最厉害的太医,能拔吗?”
“拔不了,这个位置,这个出血量,不拔还能撑撑,拔了马上死。”
缪缪已经昏死过去,听了他的话,佘舟野抬起头,他脸上是异样的红:“还有擅长这方面的太医吗?还有别的办法呢?!”
张太医摇摇头,也是不忍心,他在来的路上已经知道这个姑娘是谁:“您既然找了我,便是知道,我是这方面最好的大夫,即便您找再多大夫,也是我这个话。”
他建议道:“白姑娘现在很痛苦,与其用药吊着受苦,不若将这个枪拔了。”
佘舟野双手颤抖,险些握不住手里的银枪。
他低头,看着怀里的缪缪,小小一个小姑娘,被裹在雪白的衣裙里,湿哒哒的血液黏糊糊地黏在洁白柔软的身躯上。
冷汗打湿了额发,乌黑的发湿淋淋地贴在脸上,散在地上,像是水中绽放到极致的花。
她很疼,昏迷中仍旧皱着眉。
躯体不受控制地颤抖,她冷,有人抱紧她。
伤口的血不断地涌出来,是热的,鲜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