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鸡和狗都开始叫起来,但没有起床看,所有人都睡得很熟了。
白缪蜷缩在他身边,睡得狂放不羁,脚搭在他腰间,脚跟磨了磨。
佘舟野翻了个身,身子朝着外面,因为眼睛很不舒服,他并未睡太沉,很快被那点声音弄醒。
窸窸窣窣的声音越来越近,好像是在上楼,他将手反盖在脸上,还有点懵,没太清醒。
他下意识辨别了一下是什么声音。
不像是脚踏在地上发出的踩踏声,也不像是小孩子在跑来跑去。
更像是有人用手撑着,双腿趴垂在地上,正在用手上楼,然后腿和衣料贴着楼梯发出的窸窣感。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判断出来的,但脑中就是有这个画面,就像真实看到了一样。
眼睛转动间,连楼外红色灯笼被风吹起到半空中,拍打着树枝的动态也能看见。
佘舟野等了一会儿,那个窸窣爬动的东西,在爬到这一层楼梯口的时候迟疑了,似乎在辨别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声音没了。
他睁开眼睛,鬼使神差的,坡上衣服准备下床,想看看到底是什么。
趿拉着鞋子下床,他掏出火折子,拔开竹帽,吹燃。
小客栈的窗户到底比不上家里的结实,年岁已久,外面的冷风吹过,和楼体摩擦发出呼啸声,像有人在哭嚎惨叫。
风顺着细小的窗户缝隙钻进来,将火折子上的小火苗吹得摇摇晃晃。
佘舟野站到门口,迟疑地伸出手。
客栈的门没有镶玻璃,只是用宣纸和薄纱正反两面各糊了两层。
外面和里面都是模模糊糊的,不太看得清。
火折子被风吹得一扑一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