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用喝这难喝的汤药。
他端着碗,毫不犹豫地饮尽。
广袖峨冠,屹然不动。
真是,难喝啊......
一场除夕宴席到夜深,该分岁了,以从佘老夫人开始,到众人从大到小举杯互祝新年安康,福寿绵长、岁岁康泰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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佘舟野回到竹里馆的时候,地上的雪已经堆了很高了。
屋子里黑黑的,他出来时天还没黑,只留了几盏,他以为自己会很快回来,却耽搁了这么久,灯早就灭了。
屋子里没有动静,小妖怪应该已经睡了。
他在院子里站了会儿,遣散侍从,院子里很快再次安静下来。
廊下的灯笼被风吹得乱晃,佘舟野挽起袖子,将宽大的袖袍扎进裤腰里。
窗沿下的雪被他堆积起来,似白玉雕刻的手被冻得通红。
他开始捏起雪人来。
小麻雀、小松鼠、奔跑的小白马、各式各样的小雪人在他手下诞生。
堆完了雪人,他从怀里掏出几根彩线。
彩绳是他抱着胖侄子去看烟花,偷偷从胖侄子的手上讨来的。
他不大会编这种东西,编到一半还得串上铜钱,再编后半截。
编废了两次,拆了又编,编了又拆,勉强有两个能看的了。
他把栓铜钱的长命缕揣怀里,拿起脚边的绘着美人的白色纸灯,推来房门。
屋子里黑乎乎的,有些凉。
纸灯照亮了半边屋子,他皱着眉看着正呼呼涌风的窗户,窗纸破了,窗纸外的纱也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