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荡脸上闪过一丝窘迫,连忙躲到嬴驷身后,露出一只眼睛冲着余朝阳傻笑。
以嬴驷的政治水平,断不可能无的放矢,明面上是让嬴荡跟在他身边学习,实际打的却是未来太子主意。
所以他才会说,嬴荡若不可教也,就给他送回来。
也相当于在变法在给余朝阳安排后路。
毕竟一代天子一代臣,待他死去,余朝阳百分百会被排挤出权力中枢。
可若担任了未来秦王的老师,那情况就又有大不同了,天然的政治核心班子。
如此一来,他嬴驷也不用担心太子势大,向他逼宫,又还能平滑的完成权力交接,可谓是一箭双雕。
嬴驷的良苦用心余朝阳了熟于心,可他并没有直接答应,而是盯着嬴荡问道:
“接下来我会偷潜巴蜀三国,短则三月长则半年,一路上风餐露宿是常态,你可受得了这苦?”
“不怕!”嬴荡挺身而出:“母后给荡儿讲过,相国是一位具有惊天动地大才之人。”
“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只要能跟在相国身边,就是上刀山下火海荡儿也不怕!”
根本不给余朝阳反应时间,嬴荡扑通一声就跪倒在地,连连磕头:“太傅在上,请受弟子一拜!”
甭管余朝阳作何感想,嬴驷反正是高兴极了,开怀大笑不止。
哪怕知道嬴荡此举背后有惠文后的推波助澜,可他依旧感到高兴。
这就是他们老赢家的一脉相承啊,抓住机会就绝不会放过,不达目的不罢休。
区区跪拜礼算什么,他父亲还三拜请余太傅出山呢。
望着父子俩的希冀目光,余朝阳既欣慰又无奈。
欣慰是,没有出现像韩信商鞅那样走狗烹狡兔死的悲惨下场。
嬴驷是一位心思缜密的人,早早就给他安排了后路。
无奈是,两人也根本没给他拒绝余地,人嬴荡礼都行了,总不能不答应吧?
“那,就跟在我身边罢。”
说着,余朝阳搀扶起嬴荡,轻声道:“一日之计在于晨,明日卯时来相国府找为师,不可延误。”
“君上,臣告退。”余朝阳又向嬴驷作揖道。
【啧啧啧,真不知道这嬴驷是有意还是无意的,他自己拜在阳哥门下还不够,还让自己的儿子也拜在阳哥门下,一脉相承了属于是。】
【啧啧啧,这下芈八子难受了,胎中的婴儿还没出生就和秦王之位无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