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侠仗剑破阴云

双生魂记 山海云夕 9222 字 3个月前

晏辰优雅颔首,铁蛋沉默跟上,全息沙盘的光影随之移动。

“文师兄!小心!” 祝无双关切地叮嘱。

吕秀才连忙抓起纸笔,吕青柠握紧iPad,小脸紧绷却充满斗志:“明白!真相必现!”

文申侠微微颔首,在吕秀才的虚扶下,拄着盲杖,步履坚定地迈向县衙。

他的背影,在客栈门口透入的晨光中,挺拔如松,仿佛能刺破一切阴霾。

【燃爆了!文大状运筹帷幄!】

【排兵布阵!帅炸了!这就是顶级大律的气场吗?】

【白展堂龙傲天:隐身刺客已出发!】

【郭芙蓉莫小贝燕小六:物理说服组上线!】

【邢捕头铁蛋晏辰:抄家……啊不,正义执行组出动!】

【文大状亲自对阵钱师爷!智斗巅峰!】

【青柠宝贝辅助!iPad记录仪启动!】

【同福客栈全员出击!家人们,把‘正义’打在公屏上!】

【正义!】【必胜!】【文律威武!】【青柠加油!】【铲除周扒皮!】

弹幕化作了整齐的呐喊和祝福的洪流。

县衙二堂。

檀香袅袅,却驱不散那股陈腐的官僚气息。

钱师爷,一个留着山羊胡、眼珠滴溜乱转的干瘦中年男人,正慢条斯理地翻着一本账簿,眼皮都不抬一下。

“哦?文……申侠?” 钱师爷拖长了腔调,带着浓重的鼻音和不加掩饰的轻蔑,“一个瞎子?也来鸣冤?还带着个酸秀才和小丫头?真是奇闻。”

他放下账簿,端起茶碗,用杯盖撇着浮沫,“你说周员外构陷?谋害?证据呢?空口白牙,污蔑本县士绅,可是要吃板子的!”

他三角眼斜睨着文申侠,满是威胁。

文申侠静静地“站”在堂下,身姿笔直,如同风雨中屹立的青竹。

他无视了对方的侮辱,声音平稳清晰,如同在陈述最客观的事实:“钱师爷,三月十七,酉时三刻,‘醉仙楼’天字号雅间。你与周通密会。他赠你南海珍珠一斛,纹银三百两,请你‘关照’王老实窃玉一案,务必办成铁案,速速发配,永绝后患。席间,你亲口应承:‘一个穷木匠,捏死他如同捏死一只蚂蚁,员外放心。’ 是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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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师爷手中的杯盖“当啷”一声掉在茶碗里,溅起几点水花。

他脸色骤变,山羊胡都抖了起来:“你……你血口喷人!胡说八道!本师爷何时……”

“钱师爷,” 吕青柠脆生生地打断他,举起手中的iPad,上面清晰地显示着醉仙楼那天的消费记录全息投影(铁蛋实时传输),以及根据跑堂碎片记忆推演出的雅间场景模拟图,“天字号雅间,三月十七酉时预订,登记人是周府管家周福。消费清单:陈年花雕两坛,八珍席一桌。跑堂回忆,确有一位眼熟的师爷模样的人和周员外在内密谈近一个时辰。时间、地点、人物,吻合度超过百分之九十五。您还要否认吗?”

她的小脸严肃,逻辑清晰。

钱师爷的脸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小……小丫头片子!拿个妖物在此胡言乱语!这……这能算什么证据!”

“此乃其一。” 文申侠的声音如同冰冷的铁,“其二,王老实‘认罪’画押的供状上,指印模糊不清,且其‘供述’的玉瓶藏匿地点,经查证,当时已被周府翻修填平,根本无法藏物。此乃明显刑讯逼供、伪造口供!其三,案发后次日,你名下一处位于城西的别院地契,便转至周府名下,作价纹银一千两。而据市价,那处别院,至少值三千两!此间差价,莫非是周员外感念你‘捏死蚂蚁’之功,特意酬谢?”

“你……你……” 钱师爷指着文申侠,手指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冷汗涔涔而下。

吕秀才在一旁奋笔疾书,将文申侠的每一句质询和钱师爷的反应都详细记录在案。

“我没有!我没有收钱!那地契……那是……那是正常买卖!” 钱师爷色厉内荏地咆哮,试图用音量掩盖心虚。

“正常买卖?” 文申侠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钱师爷,你月俸几何?城西别院,价值三千两,你如何购得?莫非是祖上积德,还是……另有‘俸禄’?”

他微微侧头,仿佛在倾听对方急促的心跳和紊乱的呼吸,“你的心跳,现在每分钟超过一百二十次。你的呼吸短促浅薄,声带紧绷,这是典型的极度恐慌和说谎时的生理反应。需要请郎中当场验证吗?”

“妖言惑众!妖言惑众!来人!来人啊!把这几个扰乱公堂的狂徒给我轰出去!” 钱师爷彻底慌了神,歇斯底里地拍着桌子尖叫。

恰在此时,二堂大门被“砰”地一声撞开!

只见邢捕头昂首挺胸,在一身冰冷金属光泽的铁蛋和温雅依旧的晏辰陪同下,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邢捕头此刻一扫往日猥琐,满脸正气(或者说,狐假虎威的兴奋),手里高高举着一叠文书和一个用油布包裹的物件,声音洪亮,震得梁上灰尘簌簌落下:

“禀……呃,钱师爷!周通已拿下!在其书房密室搜出受贿账簿三册,详细记载历年贿赂官员、构陷良善之款项!更有其与师爷您……往来密信数封!其中明确指使构陷木匠王老实!还有这!”

他将那油布包裹重重放在公案上,包裹散开,露出一对沾满泥土、却依旧流光溢彩、雕刻着百鸟朝凤图案的鎏金玉瓶!

“此物于周府后花园新砌的假山石基下掘出!正是‘失窃’的所谓赃物!人证物证俱在!铁证如山!”

几乎同时,郭芙蓉和莫小贝一左一右,像拎小鸡一样把鼻青脸肿、抖如筛糠的周旺扔了进来。

燕小六跟在后面,唢呐都差点拿不稳,激动地喊:“报!周旺已带到!他全招了!是他偷的玉瓶,被他大伯周通发现,周通就逼他栽赃给王老实!还给了他一笔钱还赌债封口!”

紧接着,白展堂和龙傲天也押着面如死灰、裤裆湿透的管家周福和两个瘫软的家丁进来。

白展堂汇报道:“后山乱葬岗,新土之下,掘出王老实尸身一具!初步查验,浑身骨骼多处断裂,生前遭受严重酷刑!致命伤在颅后!凶器……正是周福身上搜出的这根包铜短棍!”

他将一根染着暗褐色血迹的短棍扔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钱师爷看着公案上的账簿、密信、玉瓶、凶器,再看看地上瘫倒的周旺、周福,听着那一条条如同丧钟般的汇报,最后目光落在文申侠那张被墨镜遮住、却仿佛能洞穿一切虚妄的脸上。

他双腿一软,如同被抽掉了全身骨头,噗通一声从椅子上滑落在地,瘫成一团烂泥,裤裆里也迅速洇开一片湿迹。

他嘴唇哆嗦着,再也发不出一个清晰的音节,只剩下嗬嗬的、绝望的抽气声。

整个二堂,安静一片。

只有文申侠平静的声音,如同最后的审判,清晰地响起:

“钱师爷,周通,周福,周旺。尔等构陷良善,草菅人命,行贿枉法,罪证确凿。根据《宋刑统·贼盗律》、《斗讼律》、《职制律》相关条款,数罪并罚……”

他微微停顿,一字一句,如同重锤敲击在每个人心上,“当处——极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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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堂外不知何时已围满了闻讯赶来的百姓,此刻爆发出震天动地的欢呼!

掌声、叫好声如同潮水般涌来!

【赢了!!!!!!】

【文大状威武!盲侠破奇冤!】

【铁证如山!周扒皮一伙彻底完蛋!】

【邢捕头高光时刻!虽然是被迫的哈哈!】

【白展堂龙傲天干得漂亮!尸体凶器是关键!】

【郭芙蓉莫小贝:物理说服效果拔群!】

【青柠宝贝逻辑助攻完美!】

【晏老板铁蛋抄家……呃,搜查稳准狠!】

【正义虽迟但到!大快人心!】

【给文大状刷火箭!给同福客栈全体打call!】

光幕上的弹幕彻底沸腾,化作一片欢乐和敬意的海洋。

夕阳的金辉透过窗棂,将同福客栈大堂染成一片温暖的橘红。

空气中弥漫着饭菜的香气,还有劫后余生的轻松与欢庆。

几大桌丰盛的酒菜已经摆开,碗碟碰撞声、笑闹声不绝于耳。

“干杯!” 佟湘玉举起酒杯,脸上是卸下重负的畅快笑容,“为了王老实母子沉冤得雪!为了文大状!为了我们同福客栈的每一位!额滴个神啊,今儿个真是大快人心!”

“干杯!” 众人齐声响应,酒杯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文申侠坐在主宾位,面前的酒杯里是清茶。

他虽看不见,却能清晰地感受到周围洋溢的、发自内心的喜悦和暖意。

他端起茶杯,朝着佟湘玉声音的方向,也朝着整个大堂,郑重地举了举:“多谢诸位鼎力相助。文某……感激不尽。”

他的声音依旧清冷,却少了许多棱角,多了几分温度。

“哎呀,文大状客气啥!” 李大嘴嘴里塞着鸡腿,含糊不清地说,“都是应该的!路见不平一声吼嘛!再来尝尝俺这红烧肉!香得很!”

“文师兄,你多吃点。” 祝无双温柔地给他布菜。

郭芙蓉则豪爽地一拍文申侠的肩膀(这次他身体只是微微一僵,并未格开):“文大状!好样的!以后有啥事,尽管开口!排山……呃,我们罩着你!”

她及时收回了差点出口的绝招名。

白敬琪凑到文申侠身边,好奇地问:“文大叔,你那盲杖点穴咋练的?教教我呗?哗擦,太帅了!”

吕青柠则拿着她的iPad,小脸上满是崇拜:“文叔叔,您庭审时对法条的运用和逻辑拆解太厉害了!简直就是行走的《宋刑统》!我能把您的辩论思路做成思维导图学习吗?”

文申侠被这七嘴八舌的关心和热情包围着,墨镜后的嘴角,终于缓缓地、真切地向上扬起,露出了一个极淡却无比真实的笑容。

这笑容冲淡了他身上长久以来的孤冷,仿佛冰山初融。

“老板娘,” 文申侠放下茶杯,摸索着,从西装内袋里取出一个沉甸甸的锦囊,推到佟湘玉面前,“一点心意,权作赔偿今日客栈……呃,因我而起的些许动荡,以及那饱受争议的门槛修缮费用。请务必收下。”

他特意在“门槛”二字上微微加重了语气,带着一丝难得的、几乎难以察觉的调侃。

佟湘玉捏着那鼓鼓囊囊的锦囊,入手分量十足,脸上顿时笑开了花,陕西口音都带上了蜜:“哎呦!文大状你这太客气咧!这咋好意思嘛……额滴神呀,这够修十个门槛咧!”

她嘴上说着不好意思,手却飞快地把锦囊揣进了怀里,引得众人一阵善意的哄笑。

【哈哈哈哈哈!文大状最后的倔强——赔门槛!】

【佟掌柜:这泼天的富贵终于轮到我了!】

【文律:虽然我赢了官司,但该赔的门槛钱一个子儿不少!(傲娇脸)】

【周扒皮的家产估计够佟掌柜修个新客栈了!】

【邢捕头:亲娘哎,这锦囊影响仕途啊!(羡慕嫉妒恨)】

弹幕一片欢乐调侃。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星子开始在天幕上闪烁。

文申侠缓缓站起身。

喧嚣的大堂渐渐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

“诸位,” 他面向众人,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此间事了,冤屈已雪,真相大白。文某……也该告辞了。”

“啊?这就走啊?” 莫小贝有些不舍,“文大哥,再多住几天呗?”

“是啊,文大状,案子刚完,歇歇脚嘛。” 白展堂也劝道。

文申侠轻轻摇了摇头,墨镜映照着跳动的烛火:“心中块垒已消,再无挂碍。况且,”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种勘破世情的豁达,“时空之隔,非人力可久留。能在此处,与诸位并肩一场,为蒙冤者讨回公道,已是文某莫大的机缘。”

他微微侧身,朝着阿楚和晏辰的方向,“也多谢二位,以及铁蛋、傻妞,若非你们的神异之能,此案断难如此迅速水落石出。科技之力,有时亦是照亮黑暗的明灯。”

阿楚和晏辰相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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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楚俏皮地眨眨眼:“文大状客气。科技是工具,人心才是根本。您心中的那杆秤,才是真正的明灯。”

晏辰温雅颔首:“文先生,珍重。愿您心中的正义之火,永不熄灭。”

文申侠微微欠身,算是回礼。

他拄着盲杖,转身,步履沉稳地走向客栈大门。

月光如水,洒在他挺直的背影上,那身笔挺的西装在古意盎然的客栈里显得格格不入,却又奇异地和谐。

他走到门槛前,脚步没有丝毫停顿,盲杖轻点,身形如行云流水般稳稳迈过。

他停在门外,沐浴在清冷的月光下,最后留下的话语随风飘入大堂:

“正义,或许会迟到,但不会永远缺席。无论身处哪个时空,人心中的良知与勇气,终能刺破黑暗,寻得光明。诸位,后会有期。”

话音落下,他的身影在月光中如同水墨般渐渐淡去、消散,最终了无痕迹,仿佛从未出现过。

只留下那根光滑的竹制盲杖,“嗒”的一声轻响,倒在了客栈门口的青石板上。

大堂内一片安静。

众人望着空荡荡的门口,望着那根孤零零的盲杖,心中百感交集。

有胜利的喜悦,有对逝者的告慰,也有对这位来自异时空的盲侠深深的敬意和淡淡的离愁。

【文大状走了……】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正义的盲侠,愿你在自己的时空一切安好!】

【他最后那句话,说得真好。】

【无论哪个时代,都需要这样的侠义之心!】

【同福客栈,永远记得这位特殊的客人!】

光幕上的弹幕也充满了感慨和祝福。

阿楚轻轻依偎在晏辰肩头,晏辰揽住她的腰。

铁蛋默默走过去,弯腰拾起了门口那根光滑的竹制盲杖,动作带着一种无声的郑重。

傻妞依偎在铁蛋身边。

佟湘玉擦了擦眼角,脸上重新堆起笑容:“都愣着干啥?菜都凉咧!接着吃!接着喝!额滴神呀,今儿个这酒,必须喝到天亮!”

气氛重新活络起来。

笑声、碰杯声、李大嘴张罗添菜的吆喝声再次响起。

悬浮的光幕上,弹幕依旧在滚动,最后汇聚成一片整齐的、带着文采和敬意的四行字,如同献给那位离去侠士的赞歌:

【盲侠仗剑破阴云,直播奇案惊鬼神】

【古今律法惊雷震,同福客栈续奇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