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默默地思考着师傅的话语,山顶的寒风似乎变得更加刺骨了,吹得我不禁打了个寒颤。然而,在这寒冷的风中,我却感受到了一丝对未知的期待。或许,师傅说得对,我一直困守在这里,确实如同井底之蛙,眼界受限。只有走出去,经历世间的种种,才能真正地成长和突破。
最终,我缓缓地抬起头,目光穿过山门,望向那深处云雾缭绕的方向。那里,是我从未涉足过的世界,充满了未知和挑战。但我知道,那也是我寻找突破契机的地方。郑重地对李师兄说:“李师兄,烦请师兄转告师尊:弟子曲力感激不尽的传道受业之恩。弟子欲往山门一行,拜谒祖师堂,以全弟子之礼!若无师尊在侧,只求亲叩恩师之位,聊表寸心。”
李师兄点点头,又缓缓摇头:“师弟心意甚诚。然师尊在你下山前便已西行,追寻他那‘道法自然,万里山河皆是修行场’之境了。归期…未定。”
意料之中,却也难免怅惘。我深深吸了口气,将最后一丝执念压下。翌日清晨,面对朝阳,我在山巅的小平台上,朝着祖师牌位所在的方向,行了最庄重的三拜九叩之礼。额头触地的冰冷,与心中那份沉甸甸的感激相连。拜罢,我转向西方(师傅游历的大致方向),再次伏下身体,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起身,拍去膝上尘土,将简陋的行囊——几件换洗衣物,一点干粮,还有那两本记录了基础功法和法术的笔记——负在背上。它们将是我寻道之路的见证与基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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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那条印满我血汗足迹的小径,我一步步向山下走去。行至山腰回望,只见李师兄如一块亘古磐石,背负双手,静静伫立在平台边缘,目光平静地穿透山风,送着我渐行渐远的身影。
“师弟,”风中送来他清越的声音,“山中五年,本该是独自清修的光阴。吾与你,也算有缘相聚一场。而今你辞别,此地又将归于寂寥。望他日江湖再会,莫忘此情。”
鼻头微微一酸,我转过身,高高地挥舞起手臂,回应着他的期许。待转过山角,彻底看不见那孤峭身影时,我才轻轻自语:“师兄,保重。这五年寂寥,就当是道心砥砺吧。”
当我整理行囊时,发现一个小包格外鼓囊。打开一看,竟是那两本我特意留下给李师兄,希望对他修行有所帮助或者由他上缴师门的功法笔记!里面夹着一张便笺,是李师兄刚劲的笔迹:“曲师弟:此间缘法已定,吾自有所求之道,不假外物。此二卷于你,或更有用处,可作资粮,亦可换急所需。尘世浮沉,望善自珍重。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他日必当再会。”
握着失而复得的秘籍,心头五味杂陈。李师兄的洒脱与厚赠,为我此次下山之行添上了一抹人情温暖的底色。这哪里是普通的书,是他赠予的一份机缘。
回到阔别两年多、喧嚣依旧却倍觉陌生的S市,第一个落脚点自然是刘刚的古董店。推开熟悉的玻璃门,一股淡淡的檀香和旧物件特有的气息扑面而来。刘刚正伏在柜台上,眯眼仔细擦拭着一个铜炉,闻声抬头,瞬间瞪大了眼睛。
“哎哟喂!这不是我曲老弟吗?!”他几乎是用“蹦”的方式从柜台后弹了出来,一个箭步冲到我面前,蒲扇般的大手带着风声,“啪!啪!”两声,重重地拍在我的肩膀上。
“嘶…刘哥,轻点!”我假装吃痛,却忍不住笑了,“您这劲头还是这么足!”肩膀传来的力道确实沉重,证明刘刚这两年身体保养得着实不错。
刘刚收回手,上上下下仔细打量我,啧啧称奇:“不得了啊!壮实了!真壮实了!瞧这肩膀,瞧这身板,在山上光吃石头练力气了吧?眼神也不一样了,更利,更深…啧,山上真能改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