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颗弹珠却不见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总感觉有人在跟踪我。每次回头,却只看见风吹动的草丛或是摇曳的树影。但那种被注视的感觉如影随形,让我寝食难安。
周五放学,我鬼使神差地走向村口的老槐树。夕阳把树影拉得很长,扭曲的枝桠像无数伸展的手臂。树下站着李大娘,她似乎早就料到我会来。
"想通了?"她咧嘴一笑,露出参差不齐的牙齿。树影落在她脸上,让那些皱纹看起来更深了。
我攥紧书包带,手心全是汗。"胖墩...会好吗?"我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李大娘从怀里掏出个东西——是那颗玻璃弹珠!"看造化了,"她把弹珠举到眼前,里面的黑雾比上次更浓了,"这东西吸了多少生气,就得还回去多少。"
我倒退一步,后背抵上粗糙的树皮。"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李大娘突然抓住我的手,把弹珠塞进我掌心,"今晚子时,带着这个去后山坟地。敢不敢?"
弹珠冰凉刺骨,那股寒意顺着胳膊直窜到心脏。我想拒绝,可胖墩苍白的脸浮现在眼前。我咬咬牙,点了点头。
李大娘笑了,这次的笑容竟有几分慈祥。"好孩子,"她拍拍我的头,"记住,看见什么都别出声,鸡叫前必须回来。"
回家的路上,我的书包重得像装了块石头。那颗该死的弹珠就藏在最里层的夹袋里,每走一步都能感觉到它在轻轻震动,仿佛有生命一般。
晚饭时我食不知味,机械地往嘴里扒饭。父母似乎察觉了我的异常,但什么都没问。母亲甚至多给我夹了几块肉,眼神里满是欲言又止的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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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早回房,却不敢睡觉。窗外的月亮又大又圆,惨白的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地板上画出一道银线。我盯着腕上的电子表,看着数字一点点跳动:21:00...22:00...23:00...
当时针指向12,我轻手轻脚地爬起来。父母房里传来父亲的鼾声,我像只猫一样溜出房门,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夏夜的微风本该温暖,可我一出门就打了个寒颤。月光下的村路泛着诡异的蓝色,远处的山影像是蹲伏的巨兽。我攥紧口袋里的弹珠,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后山走。
坟地在半山腰,要穿过一片松树林。夜风吹动树梢,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是无数人在低声啜泣。我的布鞋踩在落叶上,每一步都发出令人心惊肉跳的"沙沙"声。
突然,一阵异样的响动从身后传来。我僵在原地,冷汗瞬间浸透后背。那声音越来越近——是脚步声!可回头看去,月光下的山路空无一人。
"谁...谁在那?"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没有回答,但脚步声停了。我强忍着恐惧继续往前走,那脚步声又跟了上来,这次更近了,仿佛就在我身后三步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