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如梦轻笑，声音压得极低，如同耳语：“有你这条厉害的小蛇儿在，我怕什么？”

她指尖似无意地划过他垂在身侧的手背，“况且，这等狭小所在，岂不是……别有一番趣味？”

两人越往里走，光线愈暗，最终没入一片粘稠的黑暗之中。

饶是几人目力过人，也只能勉强视物。

正当杨过凝神戒备时，一点柔和的光晕蓦然亮起，驱散了身前的浓墨。

只见殷如梦掌中托着一颗龙眼大小的明珠，正笑吟吟地望着他。

杨过瞥了一眼那明珠，挑眉问道：“既有此物，为何不早些拿出来？”

殷如梦眼波流转，将明珠凑近了些，温润光华映得她唇角那抹笑意愈发分明：“若是早早亮了，黑灯瞎火的，你还会那般牵着我的手么？”

她语声轻柔，带着一丝如愿以偿的狡黠。

杨过微微一怔，随即了然，这女子步步皆是机心，连这片刻的黑暗都要拿来作弄于他。他不由摇头失笑，却也不再多言。

借着明珠清辉，但见眼前豁然开朗，竟是一个极为空旷的巨大石洞，森然寒气扑面而来。

柔和光晕勉强照亮方圆数丈，她与杨过便仔细查看着四周粗糙的岩壁，试图寻找前人可能留下的痕迹或机关。

杨过静立一旁，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过洞壁。

他眼角余光瞥见对面一处凹凸岩面，那石纹走势颇为诡异，既非天成，又不成规则，断断续续，似字非字，似图非图，更因年代久远蒙着一层灰翳，教人看不真切。

殷无梦手持夜明珠，柔和的光晕缓缓扫过四周。

只见洞内怪石嶙峋，地面凹凸不平，除了岁月侵蚀的痕迹和些许潮湿的水渍，确实空无一物。

她又以指叩击了几处岩壁，传来的皆是沉闷厚实的回响，不似有暗格空腔。

一番仔细搜寻下来，莫说什么典籍秘宝，就连人工开凿的痕迹都难以寻觅，仿佛此地自亘古以来便是如此，除了空旷，还是空旷。

“看来江师兄所言非虚，”殷无梦轻轻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失落，“此地除了这些顽石，确实别无他物。”

说着她用脚尖踢了踢地上一块小石子，那石子滚入黑暗中，发出几声清脆的回响，更衬得此地空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