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炅手中笔一顿,迅速提笔,画出一道漂亮的笔锋,让他对自己的作品相当满意。
“好,下放吧。不过军中反腐要长抓不懈,也不能只依靠佥军卫,你们也要主动担责,受理举报。白泽卫回报,有些商人靠贿赂监军太监,垄断了驻军物资。
刘大伴,孙参谋,你们一起查吧,不是一个两个,哪怕是功臣也必须处理。文官不爱钱,武将不怕死。朕的新六卫,不是只有不怕死就够了,况且,你们觉得朕亏待过他们吗?”
刘若愚脸色大变,甚至有些惊慌。他以为整编后的厂卫完全受他辖制,朱慈炅收到的消息都需要他整理汇报,他已经可以像魏忠贤一样只让皇帝得到部分事实了。
但朱慈炅轻飘飘的一句白泽卫汇报,让他突然幻梦惊醒,脊背发凉。岳鸣珂那个江湖野人根本不受所谓的内廷规则影响,而内廷太监们根本伤不到他分毫。
自己敢耍手段,哪怕再亲近,朱慈炅都会要了自己的命。原则上犯的错,无论做什么都不能弥补的。
朱慈炅的帝王心术有点恐怖,内厂表面是他压制锦衣、六合、佥军、白泽、獬豸五卫和东厂的机构,但李实恐怕也是监督他的人,而且五卫两厂都可以直接向朱慈炅汇报。
前日,前镇岳卫监军李凤祥回到了大内,恐怕不仅仅是他的任务完成了,单纯只是押送上海的白银入内库。
李凤祥暂时没有任命,此时看来,这个一直在御马监监军体系里的太监,恐怕要替换掉新六卫六位监军中某人的位置。
在新六卫中搞钱,结局恐怕只有一个。刘若愚很快将某些孝敬抛之脑后,他这位监国司掌印要是分不清自己的立场位置,东宫总管的身份都救不了他。
刘若愚果断的放弃了研墨,跪倒在地。
“奴婢明白,奴婢会会同内厂、佥军卫严查此事,绝不姑息。”
孙传庭其实也有些慌了,因为在他看来,当初广济仓的那些将官也是他在军中的人脉,将来他如果要挂帅督军,也是需要这些人的。
他严厉训斥过,警告过,但也说他会遮掩一二。现在,他怎么遮掩,这事按照新六卫的条例是要掉脑袋的。
他很想提醒朱慈炅,这些人虽然伸手了,但都是你朱慈炅的忠臣啊,人家跟着你流过血的,杀掉会不会让军中寒心?但他也不敢,只能弯腰下拜。
“臣遵旨!”
朱慈炅似乎一直在自我欣赏自己的书法,觉得自己功力大进。
“没什么其他事,你们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