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迁的身形太快了,在夜色中几乎化成一道模糊的影子。
他贴着墙根屋角,几个起落便悄无声息地来到了钟鼓楼下。
钟鼓楼在济州府的中心地带,也是最高的建筑了,共分四层,大约四丈多高,相当于咱们现在的五层楼高了,这在宋朝已经是非常高的建筑了。
夜色渐渐深了,路上已经没有行人,钟鼓楼更是孤零零的立在那里。
时迁抬头看了看钟鼓楼的顶端,他的身材也太矮了,看这座楼便好似刺破了夜空。
时迁又看了看周围,除了黑沉沉的夜,并没有一个人。
他这才放下心来,如狸猫般从暗处窜出。
“噌噌噌...”
手足并用,借助楼角阴影和浮雕装饰,悄无声息地向上攀爬,速度快得惊人。
不过片刻功夫,他已翻过最高层的栏杆,潜入钟鼓楼顶层。
这里悬着一口大钟和一面巨鼓,夜风穿过窗棂,发出呜呜声响。
时迁在钟鼓楼顶层找了一块比较平坦的地方,把身子平躺下来。
八月份的天气,夜风刮过,还是很惬意的。
“哎呀...”
时迁舒服的叫出声来,自言自语道,
“想我时迁一生穿堂越户,高来高去,今夜却要在这济州城的最高处,做一番大事。城内城外几万人马,都要听从我的调遣...”
“嘿嘿嘿...”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意忘形地笑出声来。
他侧耳倾听,更夫的梆子声自远处传来。
“笃——笃!笃!”
一长两短,正是子时三更。
“时辰快到了。”
时迁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来,屏住呼吸,凝神静气,侧耳倾听着城内和城外的动静。
城内依旧寂静,但在这死寂之下,似乎火山就要喷发。
藏匿在四门附近的暗杀队员们,想必也已握紧了兵刃,等待着那石破天惊的信号。
时迁心想:你们平时再厉害,再能吹,今天晚上也都要听我的号令。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丑时就要到了。
时迁的呼吸都变得有点急促起来,大战就要开始了。
他伸出手来,摸了摸身后背囊中的三支响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