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先生,这样成吗?”
他问旁边的熊人霖。
这位地理学家正用刷子往泥板上刷黄土,动作仔细得像在给古籍描金。
“还差三分‘土气’。”
熊人霖直起身,指着泥板的边缘,
“得让裂缝里渗进些盐碱,就像在耶路撒冷的沙漠里埋了千年。”
他转身从墙角拖来个陶罐,里面装着从西域运来的盐沙,
“用这个敷三天,保证挖出来时,连最较真的神父都挑不出错。”
地窖外,朱有建正听汤若望讲耶路撒冷的典故。
“那座城有三教圣迹,”
神父的大明官话带着卷舌音,
“犹太人说那是耶和华的应许之地,穆斯林认它为穆罕默德登霄处,我们天主教,则信耶稣在那里受难。”
皇帝摸着下巴笑了:
“这么说来,埋块神谕泥板进去,倒真是‘众神聚会’了。”
他想起高宇顺说的“象形文字通用”,忽然觉得这主意比打仗还妙,
“让去耶路撒冷的人,找个三教信徒都常去的地方埋——
最好是块不起眼的墙角,等哪天修路时‘偶然’挖出来。”
汤若望听得心惊,却又忍不住点头:
“神谕说‘万物同源’,这泥板便是最好的证明。”
他忽然压低声音,
“只是那上面的故事……
姚和华、姚叔,会不会太像编造的?”
“要的就是半真半假。”
朱有建眨眨眼,
“你看那些宗教典籍,不都是真事里掺着些神神道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