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拂过,槐树叶沙沙作响。
萧月轻笑道,“师兄有时的确挺幼稚的,以后可千万不能把我当孩子了。”
顾达仰头望着漫天繁星,苦笑道,“在我的家乡,女子十八才算成年,而到了二十才能婚配。”
“这个观念,在我心里扎的太深。”
“可这里不是师兄的家乡啊,师兄难道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做‘入乡随俗’。”萧月的声音柔和却坚定。
“大乾律法明文,女子及笄便可婚配。”
“行及笄礼时,阿娘亲手为我带上的簪子……”
她忽然从发间取下一支白玉簪,月光在簪头流转,隐约可见“及笄”二字。
夜风微凉,一片树叶缓缓落下,落在了她的肩头。
顾达下意识的想替她拂去,手伸到半空却停住了。
月光将他伸出手的影子投在草地上,像是一道无形的界限。
“你说的对。”顾达忽然笑了,“是我太固执了。”
他的手轻轻落下,拂去那片落在萧月肩头的树叶。
“其实……”顾达的声音比夜风还轻,“我早该明白的。”
萧月怔怔的看向他,手中的白玉簪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光。
她忽然发现,师兄的眼里不再是往日那种带着距离的温和,而是映着星光的专注。
萧月只觉得脸颊突然烧了起来,连耳尖都烫的发麻。
她慌乱的站起身,白玉簪“啪嗒”一声落在草地上。
“我…我该回去了!”她的声音带着罕见的慌乱,转身时差点被自己的裙摆绊倒。
顾达眼疾手快的扶住她的手臂,却见萧月像只受惊的小鹿般猛地抽回了手。
月光下,她连脖颈都泛着淡淡的粉色。
“师…师妹?”
萧月头也不回的跑开,发间的丝带在夜风中飘扬。
跑出几步又突然折回,一把抓起掉落的玉簪。
她却不敢抬眼看他,“簪…簪子忘了…”
顾达还未来得及回应,那道倩影已经消失在远处。
他笑着摇摇头,刚才那般咄咄逼人的模样,现在变得这般胆小了。
顾达重新穿好飞天银翼,慢慢的升上天空。
夜色已深,远处的园林中也只有零星的几点灯火。
顾达在天上恣意的飞了许久才回到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