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山下王阿公昨天送来的。”老和尚回忆道,“王阿公说,他家菜园里的番茄刚挂果,孩子嘴馋摘了几颗青的,吃着难吃便扔了,他觉得可惜,就捡了些送来,说或许咱们庙里能派上用场。我看这番茄虽没熟,却也鲜嫩,便留了下来。”
小和尚有些不解:“留着也难吃啊,师父难道要把它们都放熟吗?”
“放熟自然是一种办法,但还有更好的用处。”老和尚站起身,领着小和尚走到庙后的厨房,灶台上放着一个陶瓮,里面装着半瓮金黄的粗盐。老和尚拿起几颗青番茄,用清水洗净,然后放在案板上,切成薄薄的片状,撒上适量的粗盐,轻轻揉搓均匀,再放进一个干净的陶罐里。
“师父,您这是要做什么?”小和尚好奇地凑上前,看着老和尚有条不紊地操作着。
“做腌番茄。”老和尚一边往陶罐里铺番茄,一边说,“青番茄生涩,直接吃自然难吃,但用盐腌制之后,涩味会褪去,酸味会变得醇厚,配上粥饭,倒是一道爽口的小菜。”
小和尚瞪大了眼睛,看着老和尚把装满番茄的陶罐密封好,放在阴凉通风的墙角:“师父,这样就行了吗?什么时候才能吃啊?”
“等上七日。”老和尚拍了拍手上的盐粒,“这七日里,盐会慢慢渗透番茄的果肉,带走生涩,留下鲜香。就像人生,总要经过一些沉淀和磨砺,才能褪去浮躁,收获甘甜。”
小和尚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心里却惦记着那罐腌番茄,每天都会跑去墙角看看,盼着七日快点过去。这七日里,老和尚依旧每日诵经打坐,偶尔会带着小和尚去后山劳作。庙后的菜园里,老和尚种了不少蔬菜,有青菜、黄瓜、茄子,还有几株番茄,此刻正挂满了青红相间的果实。
“师父,咱们种的番茄,什么时候才能吃啊?”小和尚看着那些半青半红的番茄,忍不住问道。
“该熟的时候,自然就熟了。”老和尚手里拿着锄头,正在给番茄苗松土,“万物生长都有其时,番茄要经过阳光的照耀,雨水的滋润,才能慢慢成熟。急不得,也催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