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陈七斤脸都绿了。
昨晚只是决定,准许他跟刘三蛋出来办事,早上天不亮就出发,干粮都没来及带着,谁给他提前交代银子的事了?
兜里比脸还要干净的陈七斤,差点就指着刘三蛋的鼻子骂娘。
“那你就付账吧!”
从伙计手中接过算盘的徐丰秋,噼里啪啦又是一阵拨弄,然后把算盘平举在陈七斤面前,谄笑道:“刚好,整数。”
就在陈七斤一阵发愣的时候,刘三蛋笑眯眯地已经下了台阶,迈开方步就走向停着的马车。
“该付账了?”
徐丰秋依旧笑着,目光殷切地望向陈七斤。
脸都绿了的陈七斤,双手搓了一下,腆着脸说道:“老子没钱,你催个屁!”
“啊……”
徐丰秋就像被雷击了一样,霎时呆立当场,发愣片刻后,脸色大变的徐丰秋,急道:“这位管事,可不带耍笑哈!买米付账,天经地义,本店小本经营,概不赊欠。”
“谁赊欠了?”
陈七斤胸膛一挺,半眯着眼睛,居高临下地望向矮他一头的徐丰秋,冷声道:“老子说赊账的话了吗?”
“这位管事息怒!”
徐丰秋又换上了一副笑脸,拱手一礼又道:“是没说赊欠的话,是我多心了。”
陈七斤嘴角一拧,又道:“老子是没说过要赊账的话,但也没给你说要掏银子的话呀!”
“这……”
望着陈七斤油盐不进,一副滚刀肉的架势,徐丰秋不禁浑身一抖。
极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后,徐丰秋拱手又道:“这位管事可真会说笑话,你掏银子我出米,这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可老子没出银子,你已经把米给出了。”
陈七斤似笑非笑,接住话头又是一句,把徐丰秋给绕了进去。
这时候,一旁候着的两名伙计,其中一人已经悄悄溜进店里。
片刻后,突然店里冲出来四名手持棍棒的伙计,一眨眼就把陈七斤给围了起来。
“我不管你是什么人,装了仁和粮行的米,就要掏银子付账。耍赖,在这柳树县是行不通的!”
徐丰秋一改方才的谦卑,面色一变,声色俱厉瞪向陈七斤。
此时的陈七斤,傲慢地看向徐丰秋,似乎忘了自己还被四个手持棍棒的伙计围着,口气轻蔑地说道:“你这鳖孙,这是要向老子动武了?”
站在店门的一名伙计,手里也握着一根扁担,虎视眈眈地瞪向陈七斤。
徐丰秋目光一瞥路边的马车,看到那些人就像瞅热闹一样,脸上既没有一丝惊慌,也没有当即要走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