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它要出来了......”晓菲死死抓住我的手臂,指甲快要掐进了我的肉里。
舍长猛地跳下床,抄起墙角的拖把,颤抖着对准卫生间:“滚出去!这是我们的宿舍!”
门把手停止了转动。
灯光稳定下来。
一切又恢复了安静。
我们屏息等待着,心脏狂跳。几分钟过去了,什么也没发生。
“也许......也许它走了?”小雅小声说。
就在她话音落下的时候,从卫生间里传来一声悠长的叹息。
叹息声饱含着无尽的哀怨,紧接着,我们清楚地听见一个女人的声音:
“我的......梳子......”
我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梳子在我这儿......”我无意识地说出这句话。
舍长惊恐地瞪着我:“林林,你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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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才反应过来,慌忙捂住自己的嘴。但是已经晚了。
从卫生间紧闭的门缝底下,更多的水正在渗出来。
水是浑浊的,带着河底的腥气,水面上还漂浮着几缕乌黑的长发。
水渍中央,渐渐浮现出一个穿着长裙的人形倒影。
它正朝着我,缓缓漂来。
“啊——!”小雅的尖叫撕破了恐惧。
舍长手里的拖把“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她踉跄着后退,撞到了铁架床上,发出嘎吱的摩擦声。
我想动,想跑,可是身体已经不听使唤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它漫到我的床脚。
几缕漂浮的长发下一秒就要碰到我的拖鞋。
“梳子……”
冰冷阴森的催促声,直接轰击着我的脑袋。
“给它!快给它啊!林林!”晓菲崩溃地大喊。
她整个人都缩在舍长的身后,抖得像是风中的落叶。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仅存的理智告诉我不能给。
外婆说过,这种东西,你一旦答应了它,满足了它,它就会缠上你,再也甩不掉。
可刺骨的寒意像是一只冰冷的手死死地掐住了我的喉咙。
地面上水渍快要完全包裹住我的床脚,水中的倒影也准备站立起来。
“滚开!”
舍长不知道从哪里爆发出勇气,她猛地抓起桌上半瓶喝剩的矿泉水,拧开盖子,将整瓶水朝着地上的水渍狠狠泼了过去!
“嗤——”
一声极其轻微的怪响。
正在蔓延的水渍像是被开水烫到一样,猛地停滞,然后迅速向后收缩,准备站立起来的倒影瞬间破碎,然后消散。
地面上的水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蒸发掉,只留下了几缕迅速干枯的发丝。
矿泉水竟然有用?
宿舍里死一般的寂静,我们四个人粗重的喘息着。
日光灯管不再闪烁,已经稳定下来,卫生间的门紧闭着,门把手一动不动。
“走……走了吗?”小雅带着浓重的鼻音,怯生生地问。
没有人能回答。
恐惧还没有消散,我的手和脚都瘫软着无法动弹。
剩下的后半夜,我们是在极度的警醒中度过的,一直到天边开始泛白,阳光重新照进宿舍,我才如虚脱了一样瘫倒在床上。
第二天,我们集体请假去了学校附近的一座小庙。
庙里的老和尚听我们语无伦次地讲完,盯着我们看了老半天。
尤其是对我多看了好几眼,最后叹了一口气。
他给了我们一把用红绳系着的桃木小剑,还有几张画着符咒的黄纸。
“贴身放好,莫要沾水。至于那梳子……”他摇摇头,“是缘是劫,且看造化。它既认准了你,躲是躲不掉的。”
这些话让我们心里忐忑不止。
回到宿舍,我们按照老和尚说的,把符纸贴在了门后和卫生间的门上。
舍长把桃木小剑紧紧攥在手里,仿佛这就是唯一的救命稻草。
接下来的两天里,异常的安静。
安静得让我们心慌。
没有再莫名的出现水渍,也没有任何异响。
感觉身边的一切都被隔绝了。
这种太过于寂静的感觉,比之前它出现时更令人不安。
第三天晚上,我实在累极了,握着桃木剑,迷迷糊糊睡着了。
我做了一个梦。
梦里,我站在一条浑浊的河边,河水黑沉沉的,冒着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