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她们躲在这里,靠的是药庐的隐蔽,可一旦灼其华出事,柳岩、邪帝,甚至那些喊着“除魔”的江湖人,若是知道他们怀了灼其华的孩子,又怎么会放过她们和孩子?
“他的命重要,我们的孩子也重要。”温安宁的声音沉了下来,“但这两条命,是绑在一起的。他活,我们才能带着孩子堂堂正正活下去;他若是没了……”
她没再说下去,只是抓起桌上一把磨得锋利的银匕,塞进阿妩手里,“这是我新淬的麻药,实在不行,总能护着你冲出去。”
阿妩攥紧银匕,冰凉的触感让她混沌的心绪清醒了几分。
她看着温安宁的肚子,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忽然笑了,眼角还挂着泪,嘴角却扬得很高:“温姐姐,你说这俩孩子,会不会像他?”
“最好别像。”温安宁哼了一声,语气里带着嗔怪,眼底却软得一塌糊涂,“像他那样,整天把自己逼到绝路,心脏都得跟着悬着。”
锅里的药汤“噗”地溢出来,溅在火堆上,腾起一阵白烟。
阿妩慌忙转身去掀锅盖,温安宁也扶着桌子站起来,想去帮忙,却被阿妩按住了。
“你坐着,我来。”阿妩盛起两碗药汤,递了一碗给她,“等过了中秋,不管结果如何,我们都得往前走。”
温安宁接过药碗,热气模糊了视线。
她望着碗里翻滚的药沫,忽然觉得,这药汤就像她们现在的日子,苦,却得一口口咽下去,因为咽下去了,才有活下去的力气。
远处的马蹄声越来越密,夹杂着刀剑碰撞的脆响,像在催促着什么。
药庐里静悄悄的,只有两人捧着药碗的手,在微微颤抖,却又异常坚定。
她们不知道华山之巅会有怎样的结局,只知道此刻锅里的汤是热的,腹中的孩子是活的,而那个让她们又爱又恨的男人,正在山巅等着一场生死较量。
她们能做的,就是在这里等,等一个能让孩子见到爹的可能,等一个能让她们一家三口、不,是一家五口,好好活下去的明天。
树影摇曳,药香弥漫,将这片刻的安宁,轻轻裹了起来。
药庐的木门被轻轻敲响时,阿妩正将最后一碗药汤端上桌。
“笃、笃、笃”三声轻响,在这寂静的密林里显得格外突兀,像是石子投进了平静的湖面。
阿妩与温安宁瞬间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眼底的暖意迅速褪去,换上了警惕。
阿妩下意识地按住腰间——那里藏着温安宁给她的银匕,而温安宁则缓缓站起身,挡在阿妩身前,目光紧紧盯着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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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下的江湖人越来越多,她们选的这处药庐虽隐蔽,却难保不会被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