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败的院落里,蛛网结在断墙残垣上,风卷着枯叶掠过青砖地,发出沙沙的声响。绿袍尊者裹着破旧的绿袍,正蹲在井边淘米,见到灼其华推门而入,手里的米瓢“哐当”掉进水桶,溅起一片浑浊。
“少、少主?”他慌忙起身,袍子下摆扫过满地杂草,“您怎么会来这儿?”
灼其华站在院中央,玄色披风在风里微微起伏。
他打量着眼前的绿袍尊者——当初随着童姥追杀自己可谓是意气风发,更是魔帝麾下也算一号人物!
只不过短短几个月,竟落魄到如此,如今看去倒像个惶惶度日的老头。
“童姥死后,你便被林碧萝丢在这里?”灼其华开门见山,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绿袍尊者缩了缩脖子,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是、是……林盟主说我们没用了,就、就把我们抛弃,大家各自分开,我还好有些积蓄,勉强度日。”
他搓着手,脸上挤出谄媚的笑,“少主今日来,是要带我们回去吗?我们弟兄几个,一直盼着能重归麾下,为少主效犬马之劳!”
灼其华唇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
效犬马之劳?
当年魔帝隐居,这群人估计第一时间便投靠了邪帝,如今童姥已经被自己所杀,又想倒戈来他这里讨活计。
墙头草罢了,也配谈“效命”?
他没接话,只盯着绿袍尊者:“我问你,林碧萝身边那个穿黑袍的人,是谁?”
绿袍尊者脸色微变,眼神闪烁:“黑、黑袍人?没、没见过……”
“是吗?”灼其华向前一步,周身的气压陡然降低,“就是当初救走林碧萝的黑袍?我在给你机会?”
这话一出,绿袍尊者的脸瞬间白了。
他怎么忘了,少主手里握着魔帝令牌,当年追随魔帝的旧部里,不知有多少人暗中向他传递消息。
“是、是小的糊涂!”他“噗通”一声跪下,连连磕头,“那黑袍人……我们只知他法力高深,林碧萝见了都要行礼,每次来都裹得严严实实,听、听说是……是邪帝大人!”
“邪帝……”灼其华低声重复这两个字,指尖在袖中缓缓收紧。
果然是他。
十二年前,邪帝与魔帝争夺邪派掌权,最终两败俱伤。
魔帝选择隐居,邪帝也销声匿迹,江湖都以为他们二人早就死在那场大战里。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他竟盟与林碧萝勾搭在一起,借着西域邪派的势力暗中布局。
“他和林碧萝,最近在做什么?”灼其华追问,目光锐利如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