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房的门被轻轻推开,带着晨露的凉风卷进一丝湿意。
静云、灵悦、灵婉、灵萱、凌雪五个身影鱼贯而入,尤其是静云与凌雪两人青色劲装的下摆还沾着旅途的泥点与草屑,发间凝着未干的露珠!
她们虽是峨眉弟子,却作江湖儿女打扮,腰间佩剑泛着冷光,此刻站在禅房中央,望着背对着她们的师父,眉宇间难掩一路奔波的疲惫。
墙上的剑架在烛火下泛着温润的光,慈心师太的背影挺得笔直,素色短打外罩的粗布袍衫,却掩不住腰间那圈突兀的弧度。灵悦性子最急,忍不住轻唤:“师父?”
慈心师太缓缓转身。
当那张素来清癯的脸转向她们时,五人的目光齐刷刷落在她的腹部——短打勾勒出的隆起轮廓,像块陡然坠在腰间的石头,与她平日利落的江湖模样形成刺目的反差。
“师、师父……”灵婉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手里的剑柄“啪嗒”撞在供桌腿上,她怎么也无法将眼前这副模样,与那个总说“剑心通明方得始终”的师父联系起来。
灵萱猛地后退一步,撞到身后的剑架,架上的长剑摇晃着坠下,“哐当”一声砸在青砖地上。
她捂住嘴,眼里的震惊几乎要溢出来:“这、这是怎么回事?师父您……”
静云与凌雪虽未失态,眼下的乌青却泄露了疲惫——这些日子为了照顾患病的同门,她们几乎没合过眼。
静云伸手扶住摇晃的灵婉指尖冰凉:“师父,师父也得了这怪病……”
“正如你们所见,师父如今的模样当真是无奈。”慈心师太打断她,声音比平时低哑些,抚上自己的腹部,“不止为师,青云派也都得了这怪病,还有那个围剿摸魔头江湖侠士。”
她看向静云与凌雪,“你俩身子无碍,却为了照料三个师姊妹熬得双眼通红,这份辛苦,师父都看在眼里。”
凌雪握紧佩剑,指节泛白:“师父,您早该告诉我们的!我们守着那些医案熬了多少夜,试了多少方子,若是早知道……”
“早知道,你们能坦然面对茶寮里那些闲言碎语?”慈心师太反问,目光扫过五个徒弟!
“听到酒肆里怎么说的?他们说‘江湖女子不检点,才有此报应’。你们若是知道师父也这样,出去查案时,握剑的手能不抖吗?”
禅房里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