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他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此事……便依你所说。只是过后,你需信守承诺。”
桃夭夭心头猛地一跳,脸上却依旧带着羞赧,轻轻点了点头,指尖绞着衣角,不敢再看他。
车厢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在狭小的空间里交织。
灼其华伸出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腕,掌心的温度透过肌肤传来,让桃夭夭的身子微微一颤。
油灯的光晕在两人脸上明明灭灭,窗外的风声似乎被隔绝在外,马车行进的颠簸在此刻却显得格外清晰。
车厢轻微晃动着,车壁偶尔传来木板挤压的轻响,与窗外的夜色融为一体,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这方寸之间的静谧与微妙。
不知过了多久,车厢的晃动渐渐平息,只剩下彼此略显急促的呼吸,与窗外渐远的风声。
前车的动静,终究还是传到了后面。
坐在车夫旁的程潇本就是练武之人,自然猜到了前车动静,猛地攥紧了手中的剑,指节泛白。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前车传来的细微晃动,那频率绝非寻常的颠簸,心头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密密麻麻地疼。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翻涌的情绪,对车夫低声道:“慢些走,与前车拉开些距离。”
车夫愣了一下,虽不明所以,却还是依言放缓了车速。
两辆车之间的距离渐渐拉开,夜色将缝隙填满,仿佛筑起了一道无形的屏障。
程潇望着前车模糊的背影,喉结滚动,将那句未说出口的话咽了回去,只余下满心的涩然,与夜色一同沉默。
车厢内的气息渐渐平复,油灯的光晕柔和地洒在桃夭夭的脸上,她睫毛轻颤,带着一丝未褪的红晕,呼吸尚有些不稳。
灼其华静静看着她,眉头微蹙,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荒唐的纠葛,终究是以这样的方式了结,不知是对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