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最后什么都没说，只是垂眸低声道了一句“是”。

*

成王匆匆入宫后，直奔皇后住处。

说是前来探望皇后，顺便向他请教她如何照顾纳兰盈，可宫门一关，问的便是云贵妃的事情。

这坤宁宫上下都是皇后的心腹，且此刻，宫内只有他们母子二人和最中心的嬷嬷太监，皇后便也不遮掩了。

“是本宫做的。”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成王听到这话，还是觉得两眼一黑，险些晕倒。

吓得嬷嬷赶忙上前扶住他。

但成王自己将手撑在了桌面上，努力消化着这一切。

而后，看着伸手也要搀扶住自己，满脸担忧的皇后，忍不住斥道：“母后……你疯了吗？！儿臣不是千叮咛万嘱咐，叫你千万不要出手！不要留下把柄吗？！”

身为皇后，又是母后，岂容自己的儿子在下人面前这般呵斥自己？

皇后脸色也立马沉了下来，“你这是什么话！？”

成王也知道自己失态了，垂眸认错，努力冷静着，“是儿臣……莽撞了，不该责怪母后。”

但皇后能从他的话语里听出怨言。

并无半分觉得自己错了。

她心中也十分恼火，觉得自己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他，且如今皇帝也在彻查此事，她身为始作俑者，比任何人都要担惊受怕。

如今儿子来了，不但不安慰她，为她想办法解决此事，却只知道埋怨指责她。

看着这个儿子，皇后只觉得心寒。

若是此事做得成功了，神不知鬼不觉，成王或许还会感激她，但如今失败了，或者说是没那么成功，可能会惹来麻烦了……他便满口指责。

原来……帝王家终究都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