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黯奴,说的什么傻话,大喜的日子,就会惹你阿姆哭……”马氏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下来了,这毕竟是从自己身上掉下的肉啊,她当然也希望儿子在身前尽孝,可儿子大了,有自己的功业,她又不是那些愚夫蠢妇,只要儿子平平安安的,不当这个官她也认了。

一旁的村民们看了,尤其是那些与马氏一样的妇人们,心中这一刻羡慕得几乎都要炸了,马氏生了一个好儿子啊,看看,当了大官了,还如此有孝心,为何自己就没有这样的运道呢?

围观的村民渐渐地多了,都是听了消息跑过来的,其中就有张文和他的女儿霜落,等看到一身绯色官袍的刘长宁,还有那两列长长的兵丁队伍,一个个震撼当场,县令老爷都没有这般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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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其中,张文可以说是嫉妒得抓心挠肺,刘长宁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凭什么就当官了,还当了大官,此等小小少年,懂得处理公务么?按说应由自己来当才是,自己诗书娴熟,阅历丰富,处理公务定然较刘长宁厉害十倍。

偏偏老天不长眼,竟然让这小儿得了天大的前程。

“刘长宁,你明明是八品的给事郎,何以敢穿五品的朝服?”张文嫉妒心作祟,一时间压下了心中平民对于官员的恐惧。

“大胆!”刘长宁还没说话,一旁的马狗儿就指着张文怒喝起来,“我家大人,是陛下亲封的金水县男,位同从五品,还是将作监丞,司农寺丞,你一个小小村夫,竟然敢直呼大人的姓名!”

他这一声厉喝,顿时吓得张文身子一缩,在听到刘长宁那一长串的头衔官职之后,更是整个人都傻掉了。

金水县男……县男?这是封爵了?

“县、县男?”张文嘴巴张得大大的,他是个官迷,不止对官品制度了如指掌,国朝的爵位也知之甚详,县男确实是从五品,可以着绯袍。

可这怎么可能,这可是爵位啊,非功不得封爵,刘长宁能立什么功,居然就封爵了?

“不错,我家大人爵封金水县男。”马狗儿一脸骄傲。

马氏这时也反应了过来,又惊又喜地看着儿子:“黯奴,你封爵了?”

“是的,阿姆,我封爵了,还有食邑一百五十户。”刘长宁本打算回家里跟老娘细说的,不过现在是等不到回家里了。

“黯奴封爵了?”马氏不敢置信,又问了一遍,还有一百五十户的食邑,这等于有一百五十户人家在养着黯奴。

村人虽然不懂各种复杂的官职名称,但是封爵却是知道的,这爵位可是能世袭的,一旦封爵,那子子孙孙就等于有了官身。

张文这时也反应了过来,重重地一拍自己的大腿,他悔啊,后悔当初刘长宁在塾里时没有早早定下他与女儿的亲事,要是一早就定下了,那他现在不就是堂堂县男的岳丈大人了?

一旁的里正比村民们更了解爵位代表着什么,当即对着刘长宁就矮下身去,激动地道:“小老儿见过县男。”本村出了一个县男,他也与有荣焉啊,说出去别人都会高看他一眼。

刘长宁忙去搀扶他:“三伯爷不必多礼,我是太平村子弟,以前也劳三伯爷照顾,三伯爷当我是子侄辈即可。”

里正显得更激动了,这刘家大儿当了官,但是却依旧对他敬重有加,当初怎么就没看出来他能当官,若是早知道,自己家里也是有孙女的,许给他的话,现在不就是县男夫人了?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吃。

马狗儿仿佛成了刘长宁的代言人,继续介绍刘长宁的丰功伟绩:“我家大人此前在金水县任县令,立了大功,爵封县男,如今回京受赏……”

众村民们一听,顿时大惊,刘家大儿竟然已经当过县令了,什么爵位对他们来说太遥远了,但是对于县令却清楚,这可是县城最大的官啊,有些人一辈子都见不到一面,不想刘家大儿已经当过了。

马氏也惊喜不已:“黯奴,你已经当了县令了?”

“是啊,阿姆。”刘长宁正要说下去,忽然远处传来一阵稚嫩的大喊,“大哥,大哥……”

然后就见一个小人儿跑过来,手里抓着一个饼,一双小短腿跑得飞快。

刘长宁担心她摔到了,忙上前一把抱起她,正是他的幺妹,三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