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准挑了下眉,将手伸进谭璟扬的裤子里摸出了一枚钥匙。
锁“咔吧”开了,两人走入器材室。谭璟扬用脚踢上了身后的门,继准顺手将门栓插上。
这间器材室还保持着建校时的样子,已经泛黄的白色墙壁上刷着层过时的绿漆。两排铁柜已经覆盖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木头棱的窗户外摆着盆已经枯萎了不知道多久的吊兰,从穿了个小孔的玻璃往外看,能俯视整个三中的全貌。
谭璟扬弯腰从柜子的夹缝里够出了个八宝粥筒,里面七七八八摁着不少烟头。
继准扬了下眉:“这都是你造的?”
“有的是。”谭璟扬用左手吃力地拧开半瓶不知道放了多久的矿泉水,“也有上几届的人留下的,还有之前管器材的那校工抽的。”
“啧,班长就是班长,这地方一看平时就不会有人来。”继准摸出烟叼进嘴里,冲谭璟扬递递下巴,“钥匙哪儿搞来的?”
“老校工留的。”谭璟扬将矿泉水倒进八宝粥筒,淡淡说,“他是我以前家隔壁的邻居,后来得了癌症就从学校辞职了。”
“哦。”继准点了下头,点燃烟夹在手里漫不经心地抽着。
“你什么时候开始抽的烟?”谭璟扬问。
“高一吧。”继准往八宝粥筒里弹了弹烟灰,“路虎带的头儿,我们几个一起装逼,结果连呛了几次他们都放弃了,就我学会了。”
继准兀自乐了下,在透过窗洒入屋中的一缕微光里转头看向谭璟扬,问:“你呢?”
谭璟扬静静地注视着阳光下的继准,沉默片刻后,淡淡开口:
“我爸妈走的那天。”
继准将烟递入口中的手蓦地一顿,眼神里的光不由得恍动了下。
“啊、哦……”他垂眼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强行扯了下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