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知道城北棚户区内住着的都是郡城附近那些因为洪患,不得已搬迁逃难被安置的村民,这些人本就是麓山郡的子民,若是正常亡故自由同族亲友会收敛。
可如今却只能由着差役一同拉走随便找个坑洞就地焚毁。半月里,那些烧净骨灰和烧不彻底的残肢新的旧的不断混合着填满了一个又一个坑洞。
这意味着什么,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渐渐地,家中还有老人小孩的人家,除了到四海超市排队购买米粮外,寻常已经不再出门了。
便是家中没有孩子,实在有事出门的,在路过城北时也都会寻了帕子将自己脸蒙起来,小心的避开棚户区绕道而行。
而那些原本就住在城北的城中百姓更是因此变得小心谨慎人心惶惶,谁也不知道棚户区的情况是不是会更加糟糕,死亡又会不会蔓延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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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衙内,刘守正眉头紧蹙,看着案台下首一个个被吓的都不敢吭声的属官,面色愈发阴沉。
“我问你们,有没有解决之法!”
刘守正怒火中烧,伸手拿起案台上的惊堂木将往下首砸去。
一个属官躲闪不及被砸了小腿,疼的脸都绿了,可看着刘守正的脸色,也识趣的不敢叫出声来。
“说话呀!都哑了吗?!”
“大人,咱们城内已无可用的医馆,更没有大夫留守,实在是没办法了。”有个年纪较大的属官小声回禀。
这是客观事实,谁都清楚,刘守正又如何能不清楚,可就是因为清楚这里面的情况,刘守正才更加控制不住心头的火气:
“实在没办法了?什么叫做实在没办法,你们这么多人的脑子一个个留着都是摆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