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明翰不允许任何人去打扰缪存,缪存一进入状态,不免画得越来越久,两小时,三小时,从下午画到晚饭间,顺理成章地被挽留下来吃晚饭,干脆又继续画到晚上,画材也搬得越来越多,今天多带一些颜料,明天搬点松节油调色油,后天要开新画了,涂胶涂浆绷画布叮叮当当,不出五天,等缪存反应过来时,事情已经演变成了除了上课睡觉社团活动,剩余所有时间都待在骆明翰这儿了。
无论怎么看,都像是一个潜移默化请君入瓮的骗局。
缪存察觉出来的那天,生了半天闷气,也不知道是跟谁生的,把画笔一扔,抱膝窝在椅子上泄愤似的啃芒果干。
小姨新寄来的芒果干可真甜。
骆明翰彬彬有礼地问他在气什么。
缪存瞪他,但哪又没用,因为骆明翰压根看不见他气鼓鼓的模样。
“你故意的。”
“我没有。”
“我都没说你故意什么!”缪存揪住了他的此地无银,“你否认什么?”
骆明翰:“……”
缪存:“卑鄙。”
晚上回宿舍时,接到了骆远鹤的电话。
缪存已经从骆远鹤家搬出来很久了,毕竟是同一所学校的师生,住在一起诸多不便,缪存便主动搬回了寝室。寝室是四人间,跟缪存关系冷淡,谈不上闹崩,但也就跟把他当透明人差不多,何况他已经在外面住了一年多了,乍一回去,也难以融入他们的小群体。
接骆远鹤电话时,缪存必须出门,到楼层的走廊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