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存:“……”
虽然圈套的气息很明显,但骆明翰只是如此提了一句,就没再说服他。剩下的一个小时里,两人彼此沉默,骆明翰听新闻,缪存两手无奈地掩着脸,一副无聊到发霉的模样。
于是第二天——虽然圈套的气息真的很明显,缪存也嗅得出来——他还是背着画架上门了。
“呀,怎么这么巧呢!”钱阿姨惊喜过望,“昨天明翰才让我们把你原来那个画室收拾干净,今天你就来画画了!这是心有灵犀吧!”
缪存神情不自然地敛住眼神,“没有,提前商量过了。”
他原来的画室就是书房旁的偏厅,朝南,采光很好,里面什么陈设都未变,小茶几上已经沏好了一壶茶,缪存不怎么懂饮茶,唯一喝得惯的就是台湾高山乌龙。
袅袅的茶香中,传来隔壁骆明翰与人打英文电话的声音,语气专业而绅士,与寻常判若两人。
听到缪存支开画架的声音,骆明翰停顿了一瞬,压了压不自觉上翘的唇角。
等骆明翰的休息间隙,缪存便如常陪他散步喝茶闲聊,这之后一个小时,骆明翰和lily在书房继续处理工作,缪存便专心画他的画,两边都能听得到对方的动静,但彼此互不打扰。空气里弥漫着松节油的气味,lily看到骆明翰始终勾着唇,一副心情颇好的模样。
但是画画是一个漫长的工程,断然没有画一小时就抽身的道理,尤其是对于缪存这样近乎画痴的小天才来说,一小时他才刚进入忘我的状态。
骆明翰如闹铃般准确地叫醒他:“到时间了,你可以走了。”
前后刚好俩小时,没有多占一分钟。
缪存被强行从状态中抽离出来,不爽咬着唇,看着调色板上刚调出的颜色,和半干的画布。
“或者……”骆明翰善意地提出一个实用参考意见:“你不介意的话,也可以在这里继续画,”顿了顿,多余地补充说:“我不怕打扰。”
好好的一句话起了打草惊蛇的反效果,缪存最怕给人添麻烦,迅速起身收拾笔刷颜料,“我现在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