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明翰死死地捏着纸杯口,指骨泛白。
哗啦,纸杯被捏变形,杯口弹了出来,滚烫的咖啡洒在骆明翰的手背上,继而淅淅沥沥地滴落地板。
“没关系没关系,”助理往门口叫了一声:“拖一下地!”
“自闭症需要全天的陪伴,你有空吗?你不用去学校报道,不用出差参展交流?”骆明翰把咖啡扔进垃圾桶。
“不用。”骆远鹤简单的两个字,与骆明翰对视。
助理吞咽了一下,有些茫然地看着兄弟俩。
她觉得……他们好像在针锋相对。
“缪存脾气很坏,需要你很耐心地陪他哄他,他会哭闹生气摔东西,想要什么立刻就要得到——”
“他小时候就这样,我知道怎么跟他相处,”骆远鹤打断他的质疑,“十年,不是你能想象的。”
骆明翰勾了下唇,在骆远鹤的注视下,狼狈而仓促地将目光瞥开。
“你肯让我回国,说明你比谁都清楚,他心里相见的、有的是谁,既然已经决定放手,就不要这么放不下心了,我会照顾好他。”
“照顾……你连他一日三餐都管不了,谈什么照顾?画起画来可以三天不说话,缪存需要你陪,你听得进去他的声音吗?”
“我可以不画画,或者陪着他一起画,直到他好起来。画画是缪存人生里最重要的事,我能陪他画画,远比你什么都不懂更有利于他的康复,至于一日三餐……”骆远鹤勾了勾唇,“请一个西双版纳的厨师也不是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