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发了一点烧。”
他穿上鞋子,披上外套,推开门。门外细雨蒙蒙,但整个院子已经被泡烂了,草根和泥巴都软塌塌地沤在泥泞的水里,瓦檐下淅淅沥沥地滴着雨珠,是个人都该知道躲回屋子里去,但骆明翰失了智一般,义无反顾地一脚踏了出去。
“缪存出什么事了?”
“受了刺激,回到了自闭症的状态,以前的事也记不太清了。”骆明翰就这么轻描淡写地说出了这句话。
骆远鹤在那头静了好久。
“他有自闭症,你一直都不知道,是不是?”骆明翰带点嘲弄地问他。
“他没提过。”
“谁会有事没事跟别人提自己生过精神病?”
“为什么会复发?”
“你说呢。”
这一次,电话两端不约而同陷入了共同沉寂的沉默。
“他现在怎么样?”
“还记得你,一点。”
骆远鹤几不可闻地深呼吸,但被骆明翰捕捉到了:“觉得难受?不用难受,除了你,他谁都不记得了,也不想认识了。”
还没顾得上听那边骆远鹤说什么,骆明翰便察觉到身后的动静。缪存赤着脚,裤腿一长一短松垮地挽起,走这几步路的功夫,泥水便甩上了他的小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