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骆远鹤的所有联系方式都无人应答。
等到晚上吃饭时,骆母食不知味长吁短叹:“也不知道远鹤怎么样了,我这心啊,老是七上八下的。”
“想他就打电话。”骆明翰不冷不淡地回。
“他闭关啊,我上哪儿找他?”骆母白他一眼,“说是到瓶颈期了……我就不懂了,画画还能有什么瓶颈期,”她絮絮叨叨,对骆远鹤既心疼又埋怨,“说断联就断联,连一丁点消息都不给。”
“艺术家嘛。”骆父仍是旋着保温杯盖,呷了一口热茶。
“艺术什么艺术啊,有事就知道憋在心里,伤身体的知不知道?”
“有句老话讲,苦难出诗人,放宽心。”骆父打圆场。
“我不要什么诗人,我就要我儿子好好的!”骆母恨得拧了他一下,转而瞪向骆明翰:“还有你!——骆明翰!你看看你这几个月,回来连句话都不说了!”战火冷不丁烧到自己身上,骆明翰公式化地抿着唇微笑了一下,继而放下碗筷:“我吃好了。”
“哎你你——”
骆明翰从椅背上摘下西装外套:“还有事,先走了,下次再回来看你们。”
“让司机开慢点!多笑笑!”骆母在身后扬声喊。
骆明翰抬起胳膊懒懒地扬了扬。
他又绕回了缪存住的地方,之前他来了几次,门把手上都落着灰。
这种漫无目的的等待并没有意义,如同买彩票般,走彩票站走出来时,并没有人知道,那个命运的大奖会在哪一天偶然地到来。骆明翰有时候会觉得自己在走一条下坡路,他不知道坡地在哪里,坡地是什么。这条下坡路没有尽头,而他只能一直走。
万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