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星拿着筷子继续坐在餐桌前吃饭,一直吃到下午三点,餐厅里面只有他一个人的时候,才缓缓地站起来,往剧团走。
他今天的状态不适合排练,也不太适合出现在大家面前,让大家看到他闷闷不乐的脸。
可他此时又不想回家,不想回荣安里,也不想去舞蹈教室。
只能踩在厚厚的积雪上一步一步走着,走累了就蹲在马路边,随手找来一个干枯的树杈,在平整的雪地上画了一个圆,又在圆上画了两个耳朵,以及一个圆乎乎的猪鼻子。
他看着那个猪鼻子长长地叹了口气,觉得自己跟它长得还真的有点像。
这时,枯树杈的旁边又冒出来一根新的树杈,树杈的顶端同样戳在厚厚的雪地里,先是画了一个圆,又在圆里面画了一双偷偷看着猪鼻子的豆豆眼,以及一张委委屈屈向上撇着的嘴。
沈南星不用猜也知道是谁画的,动了动眼珠,把目光挪到了从刚刚开始就蹲在他旁边的易风辞身上。
易风辞的脚还没好,自己给自己绑上了一条绷带,估计也洗了脸,脸上的胡子清理得干干净净。黑色的运动款羽绒服套在板正的西裤和衬衫外面,多多少少有点不相配,但他脸长得好,倒也不会有人注意他是怎么穿衣服。
沈南星看了他几秒,没什么表情地把脸扭到一边,继续认认真真地画着小猪,结果越画越气,一个用力过猛,不小心把树杈戳折了,“嗒” 地一声脆响,彻底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
易风辞起身换了一个位置,来到他的正对面,不由分说地握住了他冻得红彤彤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