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刺破云层,将公孙瓒所在的山头染上一层血色。
他站在最高处的岩石上,俯瞰山下新增的乌桓援军。
那些骑兵披着杂色的皮甲,旗帜也与乌延本部的纯黑旗帜不同,显然是来自其他部落的联军。
“将军,敌军总数已超五千。”严纲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沙哑而疲惫,
“我们的求援信使至今未归...”
“粮草已不足一日之用。”
“箭矢也只剩三成。”
公孙瓒没有回头,只是微微点头。
他的目光在敌军包围圈上来回巡视,最终停留在东侧一处篝火稀疏的区域。
那里的山势最为陡峭,乌桓人显然认为汉军不可能从那里突围,因此防守最为薄弱。
“严纲,你看东侧。”公孙瓒指向那处,“山势虽险,却有一线生机。”
严纲顺着指向望去,眉头紧锁:“将军,那里山路狭窄,一旦被发觉,我军将进退维谷。”
“正因如此,乌延才不会料到我们敢从那里突围。”公孙瓒转身,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传令下去,全军轻装,只带干粮和必要武器。伤重者...留下。”
最后一句话他说得极轻,但严纲明白其中含义——那些无法行动的伤员将成为诱饵,为突围部队争取时间。
这是残酷的抉择,却是唯一的生路。
“末将明白。”严纲沉重地点头,“何时行动?”
“黎明前一个时辰,那时守军最为疲惫。“公孙瓒望向东方天际,“在此之前,我要你率三百死士,向西侧佯攻。”
严纲猛地抬头:“将军!”
公孙瓒抬手制止了他的话:“这是军令。你们要制造主力突围的假象,吸引乌延调兵东援。待东侧空虚,我自会率主力突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