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囊秘录:酸浆实传奇(上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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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次,不少族人吃了寒浆果,症状却并未缓解,反而有几人觉得腹中隐隐作痛,腹泻不止。长老心生疑惑,难道这寒浆果并非万能?他仔细观察那些吃了无效的族人,发现他们大多是在渡过大河之后发病的,身上湿气很重,衣衫常常湿漉漉的,舌苔厚腻,口中黏腻无味,与当初涂山暑热时的症状截然不同。

部落中有位年长的妇人,名叫姜媪,年轻时曾跟随母亲认识不少草药,也见证过寒浆果在涂山的妙用。她对长老说:“长老,我看这些族人的病,并非单纯的暑热,而是湿气郁结在体内,与热邪交织,才酿成这黄疸之症。寒浆果虽能清热,却无祛湿之力,单用它,怕是难以奏效。”皋陶长老闻言,忙问:“那依姜媪之见,该如何是好?”

姜媪沉吟片刻,说道:“我记得渡江河时,岸边生长着一种车前草,叶片宽大,形似车轮,其根可利水祛湿。不如将寒浆果与车前草一同捣烂,取汁服用,寒浆果清热,车前草祛湿,二者相合,或许能解这黄疸之症。”长老当即应允,让族人分头采摘车前草和剩余的寒浆果。

姜媪亲自指导众人处理药材,将寒浆果洗净,去除果壳,取出果肉和浆汁,再将车前草连根拔起,洗净泥沙,与寒浆果肉一同放入石臼中捣烂,加入少许洁净的河水,过滤后取澄清的药汁,让患病的族人每日服用三次。起初,族人还有些疑虑,但服用一日后,不少人便觉得小便量增多,小便的颜色也渐渐变浅,口中的黏腻感也减轻了。

连续服用五日,那些轻症的族人皮肤黄疸渐渐消退,精神也好了许多,能正常赶路了。就连那几位重症浮肿的族人,胸腹胀满也缓解了,浮肿渐渐消退,虽未完全痊愈,但已无性命之忧。皋陶长老十分欣慰,对姜媪赞道:“你能根据病症变化,将寒浆果与车前草配伍使用,真是妙哉!这正是‘辨证施治’的道理,看来草木的妙用,还需结合病症灵活运用。”

此事在迁徙的部落中传开,族人们纷纷记下这配伍之法。途中遇到其他迁徙的部落,涂山氏族人也将寒浆果治黄疸的方法口耳相传。有个叫有虞氏的部落,恰好也遭遇了类似的黄疸疫情,听闻涂山氏的妙法后,采摘寒浆果和车前草配伍使用,果然治愈了不少族人。就这样,寒浆果的妙用不再局限于涂山一地,随着部落迁徙的脚步,在口传之中不断丰富,从单纯的清热解渴,拓展到治疗湿热黄疸,而这种“口传知识”的流动,正是中国传统医学不断积累的重要方式。

第三回 疫毒横行急黄发 丹实配伍破沉疴

涂山氏与有虞氏部落结伴而行,行至洛水之畔时,正值初秋,却遭遇了一场突如其来的瘟疫。这场瘟疫来势汹汹,族人染病后,短短一两日便出现剧烈腹痛、呕吐不止的症状,继而皮肤迅速变黄,色泽深如橘色,高热不退,神昏谵语,不少人在短短三五日内便不治身亡。部落中的巫医束手无策,族人们人心惶惶,不少人认为是触怒了河神,想要祭祀河神以平息灾祸。

皋陶长老深知祭祀无济于事,他仔细观察患病族人的症状,发现此次的黄疸与之前迁徙途中的湿黄疸截然不同,病情更为凶险,进展更快,伴有高热、神昏等重症,显然是疫毒侵袭,湿热疫毒壅塞肝胆,熏蒸肌肤所致,这便是中医所说的“急黄”之症。他召集姜媪和两个部落中懂草药的人商议,姜媪忧心道:“此次疫毒猛烈,单用寒浆果与车前草,怕是力道不足,难以抵挡如此凶险的疫毒。”

正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际,有个叫伯阳的年轻族人站了出来,他自幼跟随祖父在山中采药,对草木习性十分熟悉。伯阳说道:“长老,我记得洛水之畔的山岗上,生长着一种叫蒲公英的草药,其性寒,味苦甘,能清热解毒、消肿散结。寒浆果清热凉血,车前草利水祛湿,若再加入蒲公英增强清热解毒之力,三者配伍,或许能驱散疫毒。”

皋陶长老虽对这年轻族人的提议有些疑虑,但此时已无他法,只能一试。他让伯阳带领族人采摘蒲公英,姜媪则指导众人处理三味药材:寒浆果取果肉浆汁,车前草取全草,蒲公英取带根全草,三者等量,一同捣烂,加入适量河水,煮沸后滤去药渣,让患病的族人趁热服用,每日三次,每次一小碗。

起初,服用药汁的族人反应不一,有几人服用后呕吐得更厉害了,族人们心中越发不安。伯阳见状,急忙说道:“长老,或许是药汁过浓,疫毒猛烈,脾胃难以承受。不如减少药量,同时将药汁放温后再服用,或许效果更好。”皋陶长老点头应允,调整了服药方法。

调整之后,果然不再有族人呕吐,不少族人服用药汁后,高热渐渐退了一些,神昏谵语的症状也有所缓解。有个叫仲山的族人,已是神昏状态,服用药汁两日后,竟缓缓苏醒过来,能模糊地说话了。族人们见状,重拾信心,纷纷按照方法采药、制药、服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