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簪红影》(下卷)

沈清辞望着那片红姑娘,伸手摘下一枚果萼,轻轻剥开,鲜红的果肉散发着酸甜的气息。他想起江南药圃中的玉簪,洁白温润,与这艳红的红姑娘,一南一北,一素一艳,却都在民间的实践中,绽放出疗疾的光芒。他取出《玉簪医案》,在空白页上写下“红姑娘治小儿食积案”,详细记录症状、辨证、用药,心中愈发坚定:定要将红姑娘的智慧带回江南,让南北草木的医理,相互映照。

第三回 寒热错杂症 双英共解疑

寒冬至深,锦州飘起了鹅毛大雪。这日,拓跋烈的药铺来了一位特殊的病患——城西的李掌柜,年近五十,患怪病已有半月:时而恶寒怕冷,裹着厚衣仍觉寒冷;时而又高热烦躁,口渴喜饮冷水。城中医者或按寒症治,或按热症医,皆不见效,反而愈发严重。

沈清辞与拓跋烈一同为其诊脉,脉象浮数与沉迟交替出现,舌苔黄白相兼,真是寒热错杂之症。“这病棘手,寒邪未去,内热已生,单用温药恐助热,单用凉药恐伤阳。”拓跋烈眉头紧锁,“塞北医者遇此症,多以麻黄附子细辛汤加减,但李掌柜内热较重,恐难适用。”

沈清辞沉吟良久,忽然想起江南曾有类似病案,当时用玉簪配伍温性药材,清内热而不伤阳。他对拓跋烈道:“拓跋兄,我有一想法。江南玉簪性凉润,能清郁热而不峻猛;塞北红姑娘性苦寒,能散积热而兼酸甘调和。若以玉簪清其郁热,红姑娘散其积热,再辅以少量温性药材温通阳气,或许能解此寒热错杂之症。”

拓跋烈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南北草木混用?我从未试过。玉簪清郁热,红姑娘散积热,二者虽都能清热,但一润一散,一南一北,真能配伍?”沈清辞笑道:“医道本无定法,贵在辨证施治。李掌柜的内热,既有郁积之热,又有食积化热,玉簪与红姑娘合用,正好互补长短。我们不妨一试。”

二人商议后,拟定方剂:以玉簪花、玉簪根清郁热、滋阴津,红姑娘果萼、果肉散积热、开胃气,再加入少量桂枝温通阳气,调和寒热。沈清辞取出自己带来的玉簪干品,拓跋烈取来红姑娘,一同入药煎煮。药成后,色泽清红相间,散发着独特的清香与酸甜之气。

李掌柜服下第一剂药,当夜便觉恶寒减轻,高热也未再发作;三剂过后,寒热症状尽消,食欲渐开;五剂服完,已能正常打理生意。他特意送来牌匾,上书“南北双英,妙手回春”。拓跋烈望着牌匾,对沈清辞叹道:“沈先生果然高明!若不是你带来玉簪,我断想不到此法治病。这南北草木配伍,竟有如此奇效,真是大开眼界。”

沈清辞道:“这并非我一人之功,而是玉簪与红姑娘的天性相合,也是南北医理交融的结果。江南多郁热,玉簪应运而生;塞北多积热,红姑娘应时而生。二者看似不同,实则都是清热疗疾的良药,只是各有侧重。今日合用,正是‘源于生活,高于生活’的医道智慧——从民间实践中汲取草木之能,再根据病症灵活配伍,方能攻克疑难杂症。”

当晚,雪夜初霁,月光洒在药铺后院的红姑娘与沈清辞带来的玉簪干花上。拓跋烈与沈清辞对坐饮酒,谈论南北草木医理,从玉簪的清润到红姑娘的散烈,从民间验方到医籍记载,越谈越投机。沈清辞忽然起身,取出《玉簪医案》,递给拓跋烈:“拓跋兄,我想将红姑娘的医案也收录其中,再加上今日的配伍之法,让南北草木的智慧,流传后世。”拓跋烈欣然应允,取来笔墨,在医案上写下自己的名字——一份融合南北医理的珍贵医案,就此诞生。

第四回 归帆载红影 医圃融双芳

冬去春来,塞北冰雪消融,红姑娘开始冒出新芽。沈清辞辞别拓跋烈,带着满满的红姑娘种子、干品以及新整理的《红姑娘医案》,踏上归乡之路。一路南下,他望着沿途的风光从苍茫塞北渐变为秀雅江南,心中满是期待——他要将红姑娘引入江南,让这塞北的“红影”,与江南的“玉簪”,在药圃中并肩生长,在医道中相辅相成。

回到姑苏沈氏药庐,伙计们见他归来,又带回从未见过的红姑娘,纷纷围拢过来。沈清辞顾不得歇息,便带着伙计们在药圃东侧开辟出一块新地,种下红姑娘种子。他特意选择了光照充足、排水良好的地方,模仿塞北的生长环境,又时常浇水施肥,悉心照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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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的春日温暖湿润,红姑娘种子很快发芽、长叶,虽不如塞北的那般粗壮,却也生机勃勃。沈清辞每日都会到药圃查看,看着红姑娘的枝叶一天天舒展,心中感慨万千——这株来自塞北的草木,如今在江南扎根,就像南北医理的交融,跨越地域,共生共荣。

不久后,药庐来了一位病患,是位中年妇人,患痛经多年,每至经期,便腹痛剧烈,经血暗黑有块,伴有高热烦躁。沈清辞为其诊脉,脉象弦涩而数,断为瘀血内阻,郁而化热之症。他想起在塞北时,拓跋烈曾用红姑娘治妇人瘀热之症,又结合江南常用玉簪解郁热的经验,拟定了一个新方:以红姑娘散瘀热、破积滞,玉簪花清郁热、疏肝气,再配伍当归、川芎活血化瘀,香附理气止痛。

妇人服下方剂后,第一个经期腹痛便减轻了许多,经血颜色也渐趋正常;连服三个疗程,痛经之症彻底痊愈。她特意前来道谢,问道:“先生的药与往日不同,似乎带着一股酸甜之气,不知用了什么奇药?”沈清辞笑道:“这药中用了一味来自塞北的红姑娘,搭配我们江南的玉簪,一散一清,正好解你瘀热之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