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遗爱被骂的懵在当场,生平第一次,父亲说话这么难听。
“我告诉你,陛下既然给了我台阶,你就不要去自找麻烦,去给陛下添堵,你要是再敢出去胡言乱语,结交不轨之徒。
我就奏请陛下,你与高阳公主和离,要么你在房家族谱除名,要么你回清河,削发为僧,在家庙里为房家祈福。那个时候,你不要怪我不念父子情谊。”
房遗爱不可置信的抬头,呆愣愣的看着父亲:“父亲,我是你的儿子,你怎能如此狠心?”
房玄龄语气冷肃:“我是你的父亲,我更是房家的子孙。若你非要带着整个房家去死,你就当没我这个父亲。”
第一次见到父亲生这么大的气,房遗爱是真的被吓到了,收敛了一身的刺,乖乖低头认错。
收拾完房遗爱,房玄龄心里的火气散了不少,看的出来,太子去甘露殿是给他解围。
公事这么多年,他对太子也算是了解几分,只要他在接下来的日子,一心一意辅佐太子,太子多半不会对他发难。不过,要是房家的人恶心太子,太子不介意算旧账。
一想到这些,房玄龄的头就更疼了,他肯定不会蠢到跟太子对着干,但房家下一代,似乎没那么自觉。
房玄龄失眠了,当年跟皇帝干玄武门,事情是何等危急,他都没有像今日这样心慌。
同样失眠的还有李世民,他在为前线战事忧虑,如果可以,他现在想飞去前线自己打。
李世民从榻上翻身起来,守夜的张阿难赶紧进来伺候:“陛下,可有吩咐?”
“朕睡不着,你进来陪朕说会儿话。”
张阿难绕过屏风,出现在皇帝深表:“陛下这是挂心前线战事?奴婢记得,当年卫公率领大军攻伐吐谷浑,陛下也是这样夜不能寐。”
李世民叹道:“太子有句话说的好,大国打不起败仗,一场败仗,输的是国威。贞观四年之后至今,大唐对外的每一仗,要么灭国,要么对方臣服朝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