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事,”袁今夏回头看了一眼,压低了声音问道,“你这几日询问府衙的守卫,可曾知道些别的消息?比如,周显已被封的住宅在哪里?”
“你要做什么?”
“你别管了,要是知道就告诉我。”
杨岳便将周显已的住宅方位详细说了。袁今夏听罢伸手一推,“行了,你该干嘛干嘛去,”转身就要离开。杨岳叫住,问道,“你到底要做什么?我陪你一起。”
“不用,我就是问问,你别管了,别捣乱,回去吧。”
杨岳看着袁今夏离开的背影,自言自语道,“从小就主意正,不让我管,还说我捣乱?”摇了摇头将门关上了。
袁今夏离开杨岳的房间,向官驿门口方向走去,一路上探头探脑地如作贼一般。
刚到门口,守门的驿卒见了便问道,“袁捕快,这么晚了还要出去么?”
“是啊,我听说扬州的夜市特别热闹,想去溜达溜达。”
驿卒好心提醒道,“扬州虽不宵禁,但袁捕快是个女子,一个人出去可要注意安全,还是尽早回来才好。”
“好好好,放心,我保证尽早回来,保证没有事,”袁今夏应着,便出了官驿,直奔周显已的住宅方向而去。
约摸一盏茶的功夫,陆绎出现在官驿门口。
驿卒习惯性的打了招呼,“陆大人您也要出去?”
“也?”陆绎眉头微蹙,问道,“刚刚有人外出么?”
“是,袁捕快刚刚出去了,她说要去夜市逛一逛。”
“夜市?”陆绎暗自发笑,“撒谎倒是张嘴就来,不过也算是一个好的理由,”想罢也离开官驿扬长而去。
袁今夏来到周显已被封的住宅前,见大门上结结实实地贴着扬州府衙的封条,若想推门而入是不可能了,便绕着院墙来回徘徊了几次,自言自语道,“你不是自诩清高么?不是连一千两银子都拿不出来么?贼都不会稀罕来,你砌这么高的院墙干什么?”
袁今夏试着爬了几次,墙面光滑,根本没有着力点,累得一头的汗,嘟囔道,“得,这招行不通。”便又转头看向周围的树,估摸了一下距离和高度,摇摇头,嘟囔道,“也不行,离得太远,若想爬上树,再借势跳进院中,不摔个筋骨错乱才怪?”
此时,陆绎已隐身在树上,离得稍远些,又有蟋蟀不时地鸣叫,虽听着袁今夏嘟嘟囔囔的,却并未听清说了什么,暗道,“果然来了这里,她在做什么?”
袁今夏有些泄气,蹲下来,双手拄着下颌,嘴里兀自嘟囔道,“难不成我就白来了?总得想个办法进去,若是白日里来,又要官府的通行符令,又要与陆大人禀报,免不得又要啰嗦一番,说不定那个陆阎王不会同意,岂不是白费了我的一片心思?”
陆绎在树上纵跃,来到离袁今夏最近的一棵树上,刚站定,便听见了袁今夏说的最后一句话,不由得俊眉紧蹙,“陆阎王?哼!她竟然是这样看我的。”
“怎么能进去呢?”袁今夏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左瞧右看,突然想到了什么,随即站了起来,小跑着向西侧院墙跑去。陆绎好奇,便在树上纵跃跟着,眼见着袁今夏来到西侧院墙,弯腰顺着院墙小步向前摸索着,暗道,“她在找什么?”
正想着,听见袁今夏轻呼一声,“果然有,还真让我猜对了。”
陆绎眯着眼看去,“原来是狗窦,”遂又疑惑起来,“她不会要从这里钻进去吧?”想法刚跳出来,便见袁今夏左看看,右看看,随即弯下了腰,两膝着地……陆绎双眼一闭,虽是在黑暗中,那嫌弃的神色亦是十分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