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饭前准备工作十分繁琐且漫长,给所有餐具消毒,反复清洗食材。
“我从来不吃自己做的饭。”
.....那就是给她做的了。
“我不饿。”她语气笃定。
他停了动作,垂眸看她,眼神很冷,淬冰一般的冷。
在这样的前提下,任何的情绪都只会让人觉得可怕。
姜月迟发誓,现在的费利克斯真的很像连环杀人犯。
“不是你让我做的吗?爱丽丝。”他冷笑着,一字一句的问她。
姜月迟莫名后背一凉。
可能是恐惧激发了她的大脑,酒后断片的记忆居然一点点涌了上来。
她和米歇尔喝醉后,不小心将酒倒进了壁炉里,差点引发一场大火。还好佣人来得及时。
至于费利克斯,他当时应该也在家,大概是看到有烟雾飘出,所以没多久也过来了。
看到他之后,烂醉如泥的姜月迟想到了米歇尔刚才和他说的话。
他的继母怀孕了,是被他弄怀孕的。
所以姜月迟朝他露出了厌弃的表情:“你真恶心。”
打算脱下外套给她穿上的男人在听到她的这番话后停了动作。
“什么?”他垂眸皱眉,满脸的不可置信。
姜月迟觉得自己看到他就犯恶心,她并不清楚那只是因为她喝酒喝太多了。
她转过身,吐了一地,地上全是她的呕吐物。味道难闻又有些刺骨。像擦过牛奶的抹布馊掉之后的味道。
女佣急忙拿着拖把过来:“费利克斯少爷,您先出去,这里我来打扫就行。”
她紧张得要死,生怕他为此惩罚米歇尔。
——费利克斯少爷有洁癖,这是众所皆知的事情。和他那烂透顶的脾气一样。
随意开除佣人这种事情他完全做得出来。
之前又不是没做过,那个女佣仅仅是将她的香水往他衣柜里的衣服喷了一点,他当天就让她滚蛋了。
女佣倒是不在意姜月迟会遭到怎样的对待,反正自己和她又不熟。
米歇尔是她的朋友加老乡,她不能不管。
费利克斯沉着一张脸,没有理会她,而是继续刚才的动作。
——他还是将外套搭在了姜月迟的肩上。
壁炉灭了,里面很冷,加上她穿得又少。
姜月迟却嫌弃地将他的外套扔在了地上,还用脚踩了踩。
“很脏。”她说,“你的衣服很脏,和你的人一样脏。”
他的下颚线绷紧了,沉声警告她:“爱丽丝,我的耐心有限。”
醉酒后的人胆子似乎都出奇的大,加上因为米歇尔那番话而生出的复杂情绪。
“我当然知道你耐心有限,你不光没耐心,你还刻薄,狠毒。你没有同情心,看不起任何人。在你的世界里除你之外的其他人都不能称之为人。我奶奶讨厌你是正常的,她甚至希望那个给她看病的医生做她的孙女婿,也不要你!”
她说的是中文,所以女佣也听不懂其中的意思
只知道她每说一句,费利克斯少爷的脸色就难看一分。
直到他整张脸都铁青了,她还在滔滔不绝讲述他的缺点。
费利克斯忍无可忍,直接用嘴堵住了她的嘴。
哪怕这张嘴在十分钟之前刚刚吐过难闻又恶心的呕吐物。
她被吻到气喘吁吁的时候他才将她放开。
“说够了?”他眼神阴沉。
“没有,我还唔.......”
又是一个完全堵住她整张嘴的吻。
“说够了?”
“没唔......”
“现在呢?”
“唔......”
这一次甚至都不等她开口。
他的手捏着她的下巴,掐疼了她,她张嘴想要大叫。
但属于男人的那条舌头钻了进去,堵住了她所有能够发声的地方。
她的喘-息声因为醉酒而变得有些恶心,伴随着咕噜咕噜的呕吐音。口水都被吻到流出嘴角。那张脸红的像是被锤烂的番茄,用女佣的话说就是,实在是不忍多看。
但费利克斯却并没说什么,只是皱眉替她将嘴角的口水擦拭干净。
忙着打扫卫生的女佣有些看愣了。
她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少爷的洁癖似乎突然治愈了。
他们到底说了些什么,为什么会从争吵变为亲吻?而且两人似乎都没有享受这个吻。
姜月迟被吻到缺氧,神情开始发懵。而费利克斯少爷,眼神愈发难看,每一次接吻都会让他的眼底结出一层冰霜。
那双蓝眸阴沉沉的,简直和变态杀人犯没有任何区别。
虽然这话有些老土,尤其是从她一个女佣的口中说出来,简直就是世界上最庸俗的偶像剧模板。
但不得不说,这的确是她第一次看到费利克斯少爷露出这样的神情来。
平常的他无论何时都是从容平和,游刃有余的。
即使是用烟灰缸打破丹尼尔少爷的脑袋时,他甚至还能在丹尼尔少爷的痛苦惨叫声和一地鲜血中,一边淡定地抽烟,一边给私人医生打电话,通知他过来。
那之后的记忆就变得有些模糊了,估计是被他吻到大脑缺氧导致的。
她只记得自己好像说了一句:“我愿意和你在一起才是你最应该值得庆幸的事情!你应该感恩戴德,你应该跪在地上给我磕头!你这个脏男人!””
同时还扇了他一耳光。
但让他给自己做饭的事情她的确一点印象也没有了。
不排除是他编纂的,目的是为了用难吃的饭菜来报复她。
嗯.....这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她继续装不知道好了。
她摆出一副学生特有的天真神情:“你做饭很难吃,我可以再饿一会。”
中国有句话说的好:孩子懂什么,他们说的话别放在心上。
但这个出生在波士顿,成长在纽约的洋鬼子显然没听过这句话。
不出所料,他皱紧了眉:“你说什么?”
她还是那副“孩子懂什么”的天真神态:“练练你的厨艺吧,如果你不愿意,那就干脆远离厨房。费利克斯先生,这些食材死在你的手上我觉得很可惜,相信它们自己也会觉得可惜。”
他目光阴沉的笑了:“你想被我扔出去的话,可以继续往下说。”
虽然这么说有些不对,但老实讲,她真的感觉很爽,有种农夫翻身的畅快。
这算恃宠而骄吗?虽然费利克斯对她也没多宠,甚至都算不上宠。
但自从他说要教她如何驯服自己之后,她就敏锐而迟钝地察觉到了一些什么。
现在是费利克斯不想她离开,而不是她。
-
姜月迟自然不想被扔出去,听米歇尔说,这里的晚上是有狼群出没的。
前些天牧场还被咬死了几只羊。
米歇尔告诉她,偶尔费利克斯少爷会进密林中狩猎。
只带一把猎枪和一条猎犬。
米歇尔也是从一个资历更深的女佣那里听来的,据说这是费利克斯少爷十六岁开始的习惯。
心情不好了就会去。
米歇尔说出一个大胆而又恐怖的猜测:“费利克斯少爷肯定是通过射杀猎物来获得快感,他绝不是真的对此感兴趣。”
只不过她和姜月迟说出自己这番猜想的时候,后者已经醉到神志不清了,压根就没有听进去。
比起吃费利克斯亲手做的那些难吃的食物,她宁愿饿肚子。
所以她闭上嘴,决定见好就收。
半小时后,她重新躺在那张床上,而身侧则躺着穿着睡衣的费利克斯。
他们当然什么也没做。
这里只有一张床,让她睡沙发她会感冒的。至于客厅.....
不行不行。丹尼尔那个小洋鬼子一定会拿她恶作剧。
她担心他会对着自己的脸撒尿。
所以她只能和费利克斯躺在同一张床。
十分钟前他在她面前旁若无人地换完衣服,她得以欣赏了一遍他健硕强悍的上身。
他的胸肌还是那么大。
脱衣服穿衣服时不小心碰到都会小幅度地颤抖一下。
嗯....大奈子真骚。
感觉比上次见到的时候还要大。他的胸围一定涨了。
他的皮肤很白,但白的很健康。或许也就是混血的好处。
姜月迟喜欢皮肤白的人,因为看上去很干净。会让她生出一种想要拥抱和亲吻的感觉。
虽然这边是白种人的国家,但大多数为了彰显自己是有钱人,而热衷于美黑。
说实在的,她觉得一点也不适合他们。
至于费利克斯.....
皮肤白,胸大肌柔韧健硕,那里还......粉粉嫩嫩的。
更别提结实精悍的公狗腰,以及遒劲整齐的八块腹肌了。
接下来他要换裤子了......
姜月迟觉得自己完全是处于对美好肉-体的欣赏,是他自己当着她的面换衣服的。
察觉到她的视线,男人停了动作,冷笑里带着毫不留情的讥嘲:“不是嫌我脏吗,看什么?你不会连脏男人的几巴也想要吧?”
她收回目光,不甘示弱的怼回去:“我看过的A片都是不打码的。”
费利克斯的眼神瞬间变得阴沉,但他还是在笑。
“是吗,那你对着他们的生殖器自-慰过吗?”
“啊?”她被他这番直接的问题问到有些羞耻。
死洋鬼子,果然不知廉耻。
“当然没有.....他们那里都很......都很恶心。”
和费利克斯的完全不一样。不论是大小还是颜色。
看了有种想吐的感觉,所以她很快就关掉了视频。
而且他们的皮肤大多都很差,更别提长相了,没有的东西怎么提?
摄像机还是高清的,连他们身上长得东西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她认为那个人肯定长了某种和性有关的传染病。
姜月迟的酒彻底醒了,她也反应过来自己误解了米歇尔的话。
怀孕的是老Aaron先生。
虽然费利克斯平白无故挨了一顿骂,还有一巴掌。但她不打算道歉。
她说的都是实话。他之前亲口承认的,他这一辈子不会只操一个人。
她只是提前骂了他而已。
好在床够大,二人不至于紧贴在一起才不会掉下去。
姜月迟甚至可以在上面打滚。
费利克斯关了灯,十分贴心地给她提建议:“你要是认为和我这种肮脏的男人躺在一起很恶心的话,可以现在就滚出去。”
他的语气和他此刻说的话都格外刻薄。像是一把淬了冰,开了刃的刀。轻轻一划就足以让心脏血流成河。
但姜月迟不害怕。
费利克斯如果真的想她滚,会直接将她扔出去的,他不会和她说多余的废话。
现在更像是在.....发脾气?闹别扭?
嗯.....似乎不是,费利克斯才不会有这种幼稚的情绪。
虽然她的想法过于天马行空了,但她还是很爽。
原来费利克斯被叫脏男人也会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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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被一阵鸡叫声给吵醒的。
她想起之前那只因为叫的太早而被费利克斯杀掉炖汤的鸡,她恶毒的希望这只也能被一起炖了。
烦躁地想将脑袋蒙进被子里继续睡,但贴在身后的那个暖烘烘的物体令她思维变得迟缓。
再然后,她想起来,她不在自己家,而是在费利克斯的房间。
与此同时,她感觉到了一种异样感。
“嗯.....你的东西抵到我了。”她开口提醒。
从身后抱她的男人语气平静:“这是正常的生理反应。”
她说:“可它应该在裤子里。”
他皱眉:“它就是在裤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