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来,统兵之权向来都是石虎、石生的,
我独自统兵立了大功,若是得罪了这二人,只怕也难活的长久。
这老贼如今视我为眼中钉,急欲除之而后快,我须得反击。
他倏地起身长揖:“赵王,臣斗胆直言!
臣不过是萤火之光,此次水淹洛阳不过是侥幸成功罢了,
然而祖逖深有谋略,且兵多将广,绝非洛阳呼延谟孤军所比,更需国士运筹帷幄!”
在程遐骤亮的眼神中,他话锋急转,
“程内史谋略冠绝朝堂,若亲临战阵督师,运筹帷幄,何愁祖逖不破?”
他转脸看了程遐一眼,又说道:“卑职愿为程内史督粮运秣!助其成功。”
程遐笑容僵在脸上,心想,赵王若真令我统兵出征,这陈祖发管着粮草……
石勒眼底却掠过精光,心想,程遐素有野心,眼下又是石生一派,
在我身边方能时时看着,怎能让这老狐狸在外带兵?
“陈参军过谦了!”
程遐反手将毒镖掷回,皮笑肉不笑地道:“您‘祸水分胡’之策何等高明?若肯率军出征,才是万全!
至于老夫,年迈体衰,鞍马劳顿怕是……”
“哈哈哈哈......好了!”
石勒突然大笑打断,目光扫过程遐铁青的脸,和李晓明恼恨的眼神,
对众人说道:“一众将士苦战方归,自当休养生息,再行征战之事,
剿灭祖逖之事,待陈川粮草运抵,再议不迟!”
夜半时宴席收场。
李晓明踉跄出堂,夜风一吹才惊觉里面的衣衫尽湿。
石虎从后面也摇摇晃晃地赶来,拍着他的肩胛大笑:“今日这宴,比攻城还累吧?”
笑声未落,却压低嗓门,“看清楚了吧,咱们兄弟需得抱成团!
不把程遐、石生这帮杂碎踩在脚下,他们反倒要蹬鼻子上脸。”
月色下,程遐也正与石生耳语,两道阴影投在阶前,如同噬人的鬼影。
李晓明望着那阴影,只觉得这虎牢关的夜,比洛阳城下的冰河还冷。
庆功宴过后,难得清闲几天,李晓明缩回了他的仓廪小王国。
在洛阳时,石虎赐的那堆金银财宝,如今就塞在他的小屋里的一角处,一个不起眼的酸菜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