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晓明顾不上浑身酸痛,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竖起耳朵听着动静。
杂沓的马蹄声如同闷雷般转瞬滚过!渐渐地消失在远方。
“走…走了?”昝瑞带着哭腔,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嘘!”
李晓明又凝神听了片刻,确认再无动静,这才放下心来,靠在冰冷的沟壁上大口喘着粗气,
“走了…暂时走了…”
他抹了把额头的冷汗,借着微弱的月光打量四周。
“这沟够深够隐蔽,石生那王八蛋夜里是看不见这里。咱们今晚就在这儿窝一宿,等天快亮时再走!”
两人惊魂甫定,也顾不得沟底脏不脏。
李晓明把马拴在沟壁的树根上,昝瑞则掏出金珠给的那件大衫子,铺在相对干燥点的枯叶堆上。
两人裹紧衣衫,背靠背挤在一起取暖。
深冬的寒意如同毒蛇,顺着骨头缝往里钻。
远处隐约还能听到零星的狼嚎,更添几分凄凉恐惧。
这一宿,两人提心吊胆,几乎没合眼。
好不容易熬到东方天际泛起一丝惨淡的鱼肚白,天蒙蒙亮时。
远处官道上又传来了熟悉的马蹄轰鸣!
“又来了?!”昝瑞惊得差点跳起来。
李晓明一把将他按下去,侧耳细听。
马蹄声杂乱沉重,带着一种疲惫的拖沓感,方向正是从北往南,朝着虎牢关而去。
“是石生!”李晓明压低声音,脸上却露出一丝狂喜,
“听这动静,哈哈,这龟孙子扑了个空,是打道回府了!”
果然,石生那阴冷的声音远远传来,带着浓浓的不甘和疲惫:“……一群废物!
两个大活人还能飞了不成?回城!严查各门,老子就不信他们能插翅膀飞出河内!”
马蹄声渐渐远去,最终消失在黎明的薄雾中。
“真走啦?”昝瑞喜极而泣,“明哥,咱们快走吧!冻死我了!”
“走!”李晓明精神大振,拍掉身上的枯叶泥土,
“赶紧回官道!离这鬼地方越远越好!”
两人手忙脚乱地爬出深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两匹同样惊魂未定的马拽上来。
重新踏上坚实的官道,两人又开心起来。
“驾!”两人不敢耽搁,挥鞭策马,沿着官道一路向北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