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话?”宋希珠退了一步,“阿兄想听什么实话?”
宋希珠忽而笑了笑,“阿兄是希望我说那幅画是她画的?可我昨日在祠堂说了你们后来不是因为陆砚修来了就不信我了吗?”
“所以……”宋知舟克制着自己的情绪,“那幅画真是她画的?”
“阿兄的心里只有她吗?”宋希珠凄凄惨惨一笑,“如果真是她画的,那阿兄有没有想过她对你存了什么心思,阿兄不觉得恶心吗?”
“住嘴!”宋知舟呵斥她。
“阿兄竟为了她凶我?”宋希珠像是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猛然仰头,眼中蓄着怒火,“她一个替身,来我宋家三年,吃穿用度都享尽了宋府的荣华富贵,连父亲都对她另眼相看,现在要嫁陆砚修,连你也要偏心她?”
宋知舟的瞳孔骤然收紧,喉结滚了一下,却说不出话来。
他本不愿听这些,但此刻忍无可忍,“希珠!”
“我早就知道了,”宋希珠的声音如泣如诉,“从我回来那天,我就发现阿兄变了,阿兄的心已经跑到她那边了!”
她上前一步,控诉,“你在意她,比我这个自小在你膝边长大的‘妹妹’还在意,哪怕我马上就要离开了,再也回不来安夏。”
宋知舟身躯微颤,像是被人抽走了最后一根支架。
他抬头看她,嘴唇哆嗦了一下,仿佛要解释什么,可出口的又成了轻声冷语:“……希珠,我今天只想来问个真相。”
“阿兄是想知道真相,还是想知道自己对她的心意?”
宋知舟没有答。
他喉头滚动,许久,低喃似的一句:“希珠,你不该问我。”
宋希珠的笑意慢慢敛去,转为漠然,“阿兄若真有爱意,早该在她被送入牢狱时护她,而非此刻来与我计较,如今说这些,只显得滑稽可笑……再说了,”
她贴近一步,眼中泛着狠意与胜意的光,“她已经是陆砚修的未婚妻了,你又能如何?”
这句话如利刃一般,生生剜开他心底最深处那点不肯承认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