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二爷一拍椅子扶手,怒气带着寒意,在厅中炸开:“这个逆子!我早就说过不该把他养在京城,现在好了,亲事搅黄了,名声也毁了,还添了个不知道从哪儿来的野种,就算把他扔到军营里,都嫌脏了战旗!”
他扫了一眼跪在一旁的宋景玉,眼中满是恨铁不成钢。
宋侯爷捋着胡须,脸色阴沉,但还得摆出一家之主的样子,“是我管教无方,你把景玉留在京都,原本想着能让他在京城长些见识,谁能想到,唉,终究是我这个做兄长的没有替你管好孩子。”
宋李氏在一旁低声哭泣,袖子里紧紧攥着手帕,乍一看十分凄凉:“景玉虽然是他自己犯了错,可昨天的事……说到底,如果不是那个陆砚修把那个芸娘牵扯出来……”
经此一遭,宋二爷从昨日就发了好大一通脾气,连累的宋博远也是气势汹汹,怪她没有管好几个孩子,没有一个让人省心。
“娘说的是,如果不是陆砚修为了妹妹而来,这事原本可以瞒下的!”宋希珠站在宋李氏身旁道。
宋二爷突然坐直身子,厉声说道:“希珠,你这是在替这逆子开脱,还是怪隋珠不该揭开这笔糊涂账?”
“二叔,我不是那个意思……”宋希珠低下头,眼圈红得恰到好处,楚楚可怜。
她说话声音很小,仿佛声音大一点就是对宋二爷无礼。
“你这话不就是这个意思,瞒?他做下的丑事怎么瞒,等那孩子出生了,让人家姑娘抱着孩子登门吗?让满京都看我们宋家的笑话?”宋二爷毫不客气。
宋景玉跪在地上,不敢出声,一身锦袍早已被尘土和冷汗湿透,可他心里却对宋隋珠恨之入骨,要不是她设局,他怎么会落到如今这个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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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他想起当初去醉红楼时那个黑衣人,不是说要杀宋隋珠吗?难不成是故意设计自己说出事情的始末?
正厅里气氛紧张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宋隋珠从街角缓缓走来,身上披着杏色披风,长发在风中微微扬起。
她刚走进府内,就听到堂上的吵闹声,嘴角一勾,但眼中却没有丝毫温度。
脚步声在屋檐下停住,她不紧不慢地走进厅里,一眼望去,席上的人都看向了她。
宋侯爷脸色阴沉得像水一样,一双眼睛像钉子一样盯着她的脸。
宋希珠面上露出一丝笑意,只是远远地说:“妹妹,你回来了。”
宋隋珠微微躬身行礼,目光低垂,淡淡地说:“父亲、母亲、二叔。”
“你倒知道回来。”宋博远冷笑一声,话锋一转,就狠狠地压了下来,“你和陆砚修是怎么回事儿?若不是你招惹了那个煞神,何至于闹到这一步!”
宋隋珠没有说话,只是抬起眼睛,不偏不倚地落在宋博远脸上,那目光平静得像冰封的湖面,让人心里生不出半点波澜。
气氛,顿时又沉了几分。
倒是宋二爷“哼”了一声,把茶盏重重地放在桌上:“兄长这话我可不认同,景玉自己惹的麻烦,才导致了今天的局面,隋珠昨天莫名其妙受了冤枉,还未哭闹,你们偏心也要有个度,这是这混账小子自己的事!”
宋二爷倒是明理的多,先前那幅画的乌龙事件他也不好多评价,可后来牵扯上自己孩子,自然对宋家管教孩子的方法十分不满,他怎么也没想到宋景玉在京都竟然养成了这副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