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是我一开始疏忽了。”陆砚修忽而对着马车带着歉意说道。
车内人咳嗽一声,“阿砚,你我之间何须如此。此事非你之过,宋家早就做了准备,毕竟世间相似之人确实难寻,没想到宋知舟竟有这般远见。”
“若非为我,殿下也无须隐忍,此时若华阴侯落马,就可斩去四皇子最大的助力。”陆砚修不觉中握紧了拳头,眉间多了一丝阴沉。
“本宫答应了姑姑,要照顾好你,大理寺少卿的位置已是十分委屈你,此时,若闹出此事,无非是闹得大理寺与华阴侯府鱼死网破罢了,我与老四都讨不得好。”
车内迟疑的声音继续传来,“况且……他二人容貌相似,只要华阴侯一家一口咬定她就是宋隋珠,也并不能改变什么。”
顿了一顿,车内的声音继续传来,“你今日特意来提醒她,也是有了计较吧?”
陆砚修点点头,沉吟着,“既然宋家想让她替代宋隋珠,那我就不妨帮她坐实了这个身份,这世上只能有一个宋隋珠!有她在,或许能搅浑宋府这一滩水。”
忽而他眉头一皱,却又迟疑了一下,“只是……若要保住那假宋隋珠,可就得罪了沈国公。沈国公可不清楚这其中的关系……我怕因此而牵连殿下。”
“你可知道父皇原本有意为老四和沈清嘉赐婚?”那人微一停顿,又道,“可沈清嘉一死,不仅这门婚事没了着落,还成功挑起了沈宋两家的矛盾,看上去最大的得益人是谁?”
“是殿下。”陆砚修平静无澜地回答。
“你从没有问过本宫,是不是心里也觉得这件事也跟本宫有关?”
陆砚修眸色微沉,只低声道,“我从未这般想过。”
那人叹了口气,“沈国公为人老道,征战多年,自然善于谋算,明面上他绝不会与宋家就此为敌,可他也定然不会放过宋隋珠,即便此事父皇有令,你若决心帮助此女,也需把握好分寸。”
陆砚修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如今他不怕沈国公误会,但也不想过多牵涉,所以宋隋珠接下来如何,只能看她自己了。
随即,马车继续前行,只是走了一段儿,外面的车夫道:“宋家的马车走那边过去了!”
陆砚修微微蹙眉,眸色多了一丝忧虑。
车内那人见他如此,随笑道:“既然要帮她坐实身份,就去看看吧。”
陆砚修点点头,也不多说什么,独自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