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桌前,有六个人在玩儿金花。

我看了四把,就看出了问题。

这张桌,有个我的同行。

坐在我对面,戴着个金丝眼镜,留着小胡子的男人就是个老千。

我看到他在玩儿袖中术,也就是袖中藏牌。

而且坐在他上家的那人,跟他是同伙,在帮他抬轿子。

抬轿子的意思是,他在上家,故意帮下家的胡子男,抬高牌面。

我又看了三把,他们两人在配合下,赢了不少钱。

有个秃顶男,因为输光了,脸色阴沉地起身离开。

我拿着筹码,过去坐到了他的位置上。

牌桌周围的几人都盯着我看了几眼,见我长得这般年轻,他们脸上先是露出讥讽的表情,随后看到我放到面前的筹码时,他们都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那个小胡子还一直盯着我看着,他此时可能认为我是那种钱多人傻,跑来赌场消遣的有钱凯子,并且他心中很可能在盘算着要怎么赢光我面前的筹码。

由于是荷官发牌,这就导致赌客无法在牌上做手脚。

但这只针对普通赌客,对老千来说,没有太大的作用。

老千既然敢坐下来,就代表他掌握赢钱的千术。

比如我。

再比如那边的小胡子。

等荷官将所有牌发好,头家说话,他扔了五十的筹码。

我刚才看他们赌的时候,已经看了这边赌桌上张贴着的赌博规则。

五十的底,五千封底,最高闷五百。

我是二家,也扔了五十筹码出去。

其他几家也都没有看牌,纷纷闷牌。

闷了三圈后,第三家的小个子男人叼着香烟,用手捂着牌,弯着腰,低着头,看着底牌,并不断用嘴吹着。

但他脸上露出失望的表情,一把将底牌扔了出去,选择不要。

其他人继续闷。

我在继续闷牌的同时,也打量着同桌其他赌客。

闷金花,一是讲究运气,二是熟知同桌人的脾气,三是拼胆量。

那个小胡子跟他上家的年轻男人就不说了,他们是搭架子。

年轻男人是搭子。

小胡子男是老千,会袖中术,是架子。

他们一搭一架,靠配合,出千赢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