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掌心贴在午皓的额头上,声音温和无比,“做噩梦了吗?”
午皓的呼吸有些急促,心脏在无规则跳动,他一把抓住了缪尔放在他额头的手。
梦中的痛苦、悲伤、憎恨、愤怒、无助、渴望、感激、希望、依赖……无数的感觉在他醒来后依旧残存。
缪尔看到了,也感受到了越抓越紧的手,指甲深深嵌入了他的肉里,所以他缓缓开口道,“别担心,我在。”
系统浑身发寒,这人在自导自演了一出荒诞、怪异、血腥的戏剧之后,还能若无其事地向被蒙在鼓里的另一位主角表达关心。
午皓闭上眼睛,缓缓做了一个深呼吸,“谢谢,我没事。”
系统只觉得有事,不妙,而且问题很大。
“要去洗个澡吗?”缪尔问道,“学长看起来全身都湿透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午皓从床上坐起。
缪尔替他去开了灯,回答道,“我看学长早上不是很舒服的样子,担心学长,就过来了。”
午皓走进了淋浴间,镜子中的青年黑发黑瞳,脸色有些苍白。
他背过身去,透过镜子看到了后脖颈处腺体的位置,那里确实有一个手术后的疤痕。
标记覆盖没有彻底完成就被阻止,两种不同的alpha信息素在他的腺体中对抗,造成了不可逆转的损害——
至少可以被认为是记忆的梦境是这样告诉他的。
梦境中发生的一切,所有的感受都太过真实,真实得不像梦境,甚至不像单纯的记忆。
虽然真实,但总有一种机械齿轮错位一般的违和感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