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烨颇为惊诧:“不知安司户有何妙计?”
安兴仁摇头道:“未有妙计,唯有一片诚心。”
众人皆拧眉,张雍僭越称帝,为当世枭雄,其心甚坚,岂是区区诚心可说动的?
高楷微笑道:“兴仁,你有何凭借,但说无妨。”
“是!”安兴仁胖胖的脸颊,泛出喜色,双眼眯成一条缝,憨厚道。
“我有一兄长,一母同胞,名为安修贵,正在凉帝麾下任户部尚书。”
“我可潜入城中,拜见兄长,劝他弃暗投明。”
“若张雍不愿归降,我等里应外合,必能打开城门,一举拿下张掖。”
众人皆目光一亮,未料这粟特族人,竟与西凉有这等渊源。
高楷颔首一笑:“兴仁,你大可一试。”
“若能与你兄长,说动张雍献城归降,自是最好。”
“若不能,无需强求,可趁乱打开城门,引大军入城。”
安兴仁忙不迭地应下:“谨遵主上吩咐。”
“张雍心思深沉,兴仁你务必小心行事,不可大意。”高楷叮嘱道,“若能拿下张掖,你当为首功,我必不吝封赏。”
“谢主上!”安兴仁欢天喜地去了。
唐检面有忧色:“主上,安司户毕竟是粟特族人……”
高楷一挥手,正色道:“兴仁忠心待我,便是粟特族人又有何妨?”
“我既倚他为心腹,绝不相疑。”
“何况,兴仁走南闯北,见多识广,非寻常人可比。”
“他此行必能建功,尔等可拭目以待。”
“是!”众人齐声应和。
话分两头,安兴仁带着数个粟特族人,作商贾打扮,潜入城中。
轻车熟路,来到城北安府,求见安修贵。
管事连忙回禀,恰逢安修贵心情不佳,正在房中愁眉苦脸。
听闻管事禀报,面露喜色,连忙迎出府门。
“贤弟,你我自删丹一别,却有数年未见了。”
“不知别来无恙否?”
安兴仁拱手作揖,笑道:“有劳兄长挂念,愚弟一切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