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世贤见状,双眼瞬间瞪得通红,提着大刀就要出城,欲与八旗军决一死战。
一旁的尤世功眼疾手快,赶忙死死抱住贺世贤,急切地劝道:“老贺,你可千万不能冲动啊!
一旦出城,必定会被鞑子重重包围,到时候咱们沈阳城可就真的完了!”
贺世贤气得哇哇大叫,拼命挣扎,尤世功使出浑身解数,才将他拦了下来。
在八旗大军营帐内,皇太极一脸铁青地返回。
范文程赶忙上前,低声询问:“贝勒爷,情况如何了?”
皇太极咬着牙,恨恨说道:“没想到那明军将领竟如此心狠手辣,对本国百姓的死活全然不顾。”
范文程听后,不禁微微皱眉,面露惊讶之色,说道:“据奴才所知,镇守沈阳城的明军总兵贺世贤,此人向来极为好战,按常理说,这般情形下他怎会沉得住气?”
皇太极无奈地叹了口气,推测道:“想必是有妖人在背后指点吧。
具体情况,还得问问李永芳。”
说罢,他立刻命人将李永芳请了过来,开口问道:“额驸,如今镇守沈阳城的,除了明军总兵贺世贤,还有何人?”
李永芳赶忙恭敬回道:“回贝勒爷的话,还有辽东巡抚洪承畴。”
皇太极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喃喃道:“洪承畴……此人我倒是有所耳闻,听闻前不久才刚担任辽东巡抚一职 。”
范文程听完,沉思片刻后缓缓说道:“这洪承畴果真是个人才,依奴才看,刚才下令炮轰百姓的,必定是洪承畴。
否则,以贺世贤那好勇斗狠的性子,早就出城与咱们决战了。”
皇太极听闻,脸上闪过一丝狠厉,恶狠狠地说道:“明军不就仗着火炮厉害吗?
既然如此,那就继续用明国的百姓去消耗他们的弹药。
本贝勒倒要看看,沈阳城中究竟有多少弹药够他们挥霍!”
一旁的李永芳听完,心中一阵发寒,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脑门,浑身止不住地哆嗦。
他被皇太极的心狠手辣,吓得不敢出声,只能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看着李永芳那副窝囊怯懦的模样,皇太极满心厌烦,没好气地挥了挥手,说道:“额驸,你也辛苦了,下去休息吧。”
李永芳如蒙大赦,忙不迭地起身,点头哈腰,匆匆告辞离去,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追赶一般。
范文程开口说道:“如今看来,咱们也只剩这一招,只能用明国百姓去消耗沈阳城中的弹药,除此之外,怕是别无他路。”
他说得理直气壮,脸上竟没有一丝愧疚之色,仿佛这些无辜百姓的生死与他毫无关系。
为了向建奴主子表忠心,他已然将卖国求荣、甘当汉奸的行径发挥到了极致,全然不顾自己身为汉人的身份,以及那些即将被当作炮灰的同胞性命。
天色渐晚,黑夜如一块巨大的幕布缓缓落下。
洪承畴这才缓缓苏醒过来,这时尤世功和宇文风前来探望。
洪承畴失魂落魄,嘴里喃喃道:“本官是大明的罪人,对不起百姓啊……”尤世功赶忙劝阻:“巡抚大人,您不必太过自责,如今这般形势,实在是无奈之举。
只盼将来能为这些百姓的在天之灵讨回公道。”宇文风也不禁叹了口气。
不曾想,就在这时,一名参将匆匆跑来禀报:“启禀巡抚大人,大事不好了!
刚才贺总兵率领5000人马出城,与鞑子展开野战了!”
洪承畴听闻,只觉眼前一黑,差点当场晕倒,赶忙焦急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这名将领急忙回答:“就在刚刚!”
洪承畴大惊失色,一旁的尤世功也暗道不妙。
几人赶忙快步来到城楼之上。
只见贺世贤正率领5000士兵,如离弦之箭般直冲向八旗大营。
洪承畴气得直跺脚,嘴里念叨着:“这可如何是好?
这可如何是好?”
尤世功心里一阵发凉,他深知贺世贤此去,必定凶多吉少。
但事已至此,已然无力回天。
贺世贤手持大刀,双眼布满血丝,扯着嗓子大喊:“弟兄们!狗达子欺人太甚,竟敢当着咱们的面残害我大明百姓!
是可忍,孰不可忍!
老子今天跟他们拼了!你们怕不怕?”
5000士兵齐声高呼,声音响彻夜空:“誓死追随总兵大人!我们不怕!”
随后,他们如猛虎下山一般,朝着八旗大营猛扑过去。
夜战偷袭,5000士兵根本无从隐藏,贺世贤也没打算隐藏行踪,就是要明火执仗地冲过去。
洪承畴此刻满心无奈,沈阳城兵力本就虚弱,根本无力支援,只能眼睁睁看着,毫无办法。
就在不远处的森林之中,藏着大概一千明军。
为首一人满脸疑惑:“这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