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有一天你也将坐上我这个会长的位置。到那时,你会明白,你的一个决定,就关系到千万人的生死。”
“这么沉重的担子压在肩上,众人性命相托,我唯有......责任所系,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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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拉德一时哑然,额头上开始冒出汗珠。
“柯林,你怎么看?”
霍斯特却是突然发问,眼神中没有压力,只有鼓励。
柯林沉思片刻,罕见地用慎重的口吻说道:“非常时刻,需要非常手段,在这种生死攸关的问题上,核心领袖,当然要有乾纲独断的自由。”
“仅仅以此来评判老师就是暴君,我认为是不公正的。”
霍斯特满意地点点头,哈哈大笑起来:“康拉德,柯林少活你二十年,都比你明白得多啊!以你的标准,天下有名有姓的小头目都是暴君了。”
康拉德噎了半天,还是说道:
“那弗兰德斯的事情呢,你在孚日城这么久,就不知道,赫尔曼的高地军团正在向西移动的消息?”
他这句话像是在久不通气的房间里点了根蜡烛,噼里啪啦地炸响,炸得所有人愕然起身。
“你说什么?”
“向西移动?”
柯林诧异道。格劳秀斯的眉头深深皱起。
“也就是向莱茵河和孚日城方向行军。格劳秀斯,你真不知道?”
看到格劳秀斯是真不知道,康拉德同样露出讶异之色。
格劳秀斯难以置信:“这种重要军情,你不会早点报告?信息来源确定吗?”
这康拉德,怎么比他的侄子还要不通事理?!
“我怎么知道你不知道?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康拉德道。“今天回风来之国之前,一个从巴塞尔回来的孚日商人告诉我的,他在莱茵河以东有门路。”
“你认为这人可信?”
“我们最近为了备战,超凡材料和战略物资买的很多,月之森附近生意很好。他有意结交术法学会,才将这么重要的事情告诉我的。”
康拉德的神情重新变得笃定。
“现在,你该回心转意了吧,格劳秀斯。”
“赫尔曼人的战略重心还是在孚日城,连我一个外人,都知道孚日城最近乱的很。伊索德皇帝没心思来对付咱们的,格劳秀斯。我们交的税又到不了他们手上。”
“为什么要回心转意?”
说话的却是霍斯特,他似乎没有多少惊讶,脸上只有果然如此的淡定:
“老皇帝过世之后,他的两个儿子分家了,把阿西塞尔的版图,分成了赫尔曼和伊比利亚两块。赫尔曼对孚日城有想法,谁都知道,他们想再打一遍河岸战争,又关伊比利亚人什么事?”
勉强消化完这个炸弹般的信息,格劳秀斯深吸一口气,说道。
“霍斯特说的不错。”
“老皇帝的幼子,伊比利亚的暴君,卡洛斯·阿西塞尔,远没有他哥哥伊索德来得明智。”
“他只当我们是他的奶牛,吃进草去就能挤出奶。你说阿西塞尔的怒火会毁灭我们所有人,哼,难道你无动于衷,站着不动乖乖投降,伊比利亚的暴君就会放过你吗?”
柯林则是盯着康拉德,有点不敢置信,还没完全反应过来。
自己即将见证一场新的河岸战争?
到时候,他是可以离开孚日城去弗兰德斯。
可自己的伙伴们,又该怎么办?
纷乱的情绪像是野草在心底疯长蔓延。
柯林心乱如麻,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
另一边,格劳秀斯还没说完最后一句话,他踏前一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紧张的康拉德,第一次完全展现出自己的压迫感。
“听着,康拉德。我们当术师的,最是注重概念,我现在就告诉你什么是暴君。”
“暴君,牺牲一个国家的人来供养自己,将活生生的人视作牲畜和奴隶。”
“领袖则恰恰相反。领袖为了大部分人,只能选择牺牲少部分人来为了大部分人。”
一人抬头,一人低头,视线在空中交汇。康拉德吞了吞口水,只觉得面前的并非自己熟悉的那个老人,而是一头苏醒的人形巨龙。
“既然要求别人付出代价,就要有自己也付出代价的觉悟。如有必要,被牺牲的【少部分人】,同样包括领袖自己。”
“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