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雷斯满身血污,反而恢复了绅士的做派,气度沉着从容,仿佛一切都在他计算之中。
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整场战斗最出乎他意料的,就是柯林的术师身份。布雷斯本只是想用剑术试试柯林的成色,结果不分胜负,他一时打得兴起,用上了血脉恩赐,说出去很是丢人。若不是柯林掏出术式对轰,布雷斯明白,自己颇有以大欺小之嫌。
当然,知道是一回事,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了。
柯林呼吸一滞,只好摇摇头,不太服气地说:
“你就当真这么确定。”
“这些时隔多年重新出现的莱茵兰复国者,还有我们这些所谓【余孽】,不也是你没有预料到的吗?”
“所以知道你失踪的真相之后,我才会那么震惊,连我最心爱的酒杯都差点摔碎了。”
布雷斯直视着他的眼睛,街上已经传来晨起的人声。
“我是真的没有想到,原来有一个潜在的血裔贵族,还是霍亨斯陶芬的血裔,天天在我面前晃荡。”
“不用我的主人开口,我也发了疯一样想找到你,哪怕将整个孚日城掘地三尺。”
“然而,刚好就是这么巧。”
“就在这个时候,阿勒芒派的两个高层,胖子博洛阿,和弗雷泽·哈森,相继失踪。”
“就像用一条线串起散落的珍珠。结合我们收到的情报,排除安布罗斯做下的失踪案,事实就跟阳光下的水迹一样清晰——确实有人在孚日城里,针对阿勒芒派的家伙,制造了一连串的失踪案,未曾中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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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我也是这么想的。”
柯林赞许地点点头。
果然法洛兰一方也不是等闲之辈,自己能推出来的,他们同样想得到。
“我认为,找到你这个霍亨斯陶芬余孽更重要。但还是那句话,我怎么想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上面手握权柄的人怎么想。”
“在他们看来,一个几十年都没动静的血裔家族,不足为虑。反而是这有意为之的失踪案,更加令人在意。”
“上城议会中两派力量的相对平衡,本身就是拉特兰公约默许之下的结果。阿勒芒派显要人物,被藏起来的刺客杀了个干干净净,客观上,的确增强了山岳派的势力,同时也会给赫尔曼以破坏公约的借口,落人口实。赫尔曼一旦掀桌,开启第四次河岸战争,这个后果,他们承担不起。”
“你是可控的因素,但这隐藏起来的凶手,是完全不可控的因素,比起你更加危险,才需要尽快除掉。”
布雷斯三言两语解释了个清清楚楚,流露出无奈之色。
“他们是这样想的,我就只能这么做。因此,我不得不听命行事,将关注的重心转到失踪案上去,放松了对你的追踪。”
“否则,也许我就会找上你那些清道夫兄弟,用一些不那么友好的手段,问出我想知道的东西。”
他坦然地说出自己曾经的真实想法,神色平静地看了柯林一眼。
“第一,他们当时不知道我在哪。第二,有着菲奥雷医生的保护,不暴露你的超凡者身份,你根本没法强行对付清道夫。”
柯林气定神闲地揭破他的色厉内茬,布雷斯也不以为恼,只是轻轻一笑,就此揭过这一页。
“我有个问题要问你。”柯林沉默了一会,抬头朝布雷斯问道。
“失踪案真不是你们干的吗?我之前的推论是,跟赫尔曼不对付的,就属法洛兰最有嫌疑,因为法洛兰在孚日城的势力最强。”
“当然不是,我以为我说的很明白了。”
布雷斯断然否定,但片刻后,他又低头陷入沉思。
“你从利益冲突的原因去分析,倒是大众习惯的思路。但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法洛兰没有必要这样自导自演。”
“那会是谁呢?北伊塔?他们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