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见了官,到了县太爷面前,也要讲证据不是,当时天那么黑,云丫头确定看清人了吗?只怕就连她自己都不能确定吧?你们只凭声音,凭一道伤疤就断定是大栓所为,不觉得可笑?”
“声音可以模仿,伤口嘛……就不能是他昨日干农活伤到的吗?”
如此强词夺理,实在是让人生气!
那个声音,那个身形,那个伤疤,不是他还能有谁!
“再说了,见官后,这事就传开了,到时候谁受到的影响最大?不用我说都知道吧?许二叔?”
赵族长厚颜无耻的点了点许二的名字,他正是许氏家族如今的族长。
许氏家族是村里人口最多的,族里好几个后生都在外考取功名,若是传了出去,只怕他们的前程和许家姑娘的名声……
只不过是一个孤女而已,没必要这般冒险,拿那么多人的前程开玩笑,许二沉思片刻,而他身后的许氏族老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坏了名声,当即就同意了赵家的私了。
两方长辈在那敲锣定音,却没人来问过当事人许云苓的意见,真是够可笑的。
刘福顺自然不同意,他刚想站出来据理力争,几个长辈并刘母就拉住了他,冲着他摇了摇头。
他这一村长以后还是要干下去的,没必要为了许云苓得罪两家。
皇权不下乡,有时候县令都要依照宗族才能办好村里的事,在宗族势力面前,他一个小小村长,又能如何?
再者说了,许云苓终究没被侵犯不是吗?
当然,为了平息许云苓以及村长的怒火,赵族长亲自操刀,抽了赵大栓二十鞭子,以示惩戒。
然后又在刘村长的要求下,让他拿出五两银子作为对许云苓的赔偿。
被强制关在偏房的许云苓,从一开始的愤怒,失望,到最后的心如死灰。
她今日才明白,什么叫吃人的旧社会,今日赵许两家的这番操作,不正是应了这句话吗?
刘母的一句“云丫头,你莫要再此任性!”让许云苓当场破防。
而王氏死死则拖住她,让她理解刘福顺的苦衷,他这村长当得也是为难,谁都不敢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