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仔细打量着“龙傲惠”,以往龙傲惠虽张扬,但在这种场合下,多少会收敛些。可眼前这位,浑身散发着一种更为狂放不羁的气势,一举一动间,透着平日龙傲惠少有的果决狠辣。
就拿刚才掷杯的动作来说,龙傲惠平日会更注重仪态,而此刻这人动作干脆利落,带着股破釜沉舟的决然。
还有那眼神,锐利得仿佛能看穿一切,比起龙傲惠平日里的眼神,多了几分久经沙场的凌厉,少了些养尊处优的骄矜。
宫珍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心中暗自思忖:“这真的是龙傲惠殿下吗?怎么变化如此之大……”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心底蔓延开来。
杨蒯和明鸿武一左一右拉着宫珍,脸上堆满笑容,说着:“今日送完河南王便无事了,走,宫相,去喝上几杯。”
宫珍心里惦记着“龙傲惠”的异样,本想推脱,可被两人这般拉扯,又不好直接发作。
无奈之下,只得半推半就地跟着他们离开演武场。
一路上,宫珍的心思全然不在这两人的闲聊上,脑海里不断回放着“龙傲惠”的一举一动,越想越觉得疑点重重。
三人来到京城中颇为有名的部彻楼,刚踏入酒楼,一股浓郁的酒香便扑鼻而来。店内热闹非凡,酒客们推杯换盏,喧闹声不绝于耳。
杨蒯和明鸿武熟门熟路地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几壶上等美酒和几碟精致小菜。
店小二很快将酒和菜端了上来。杨蒯拿起酒壶,殷勤地为宫珍斟满一杯,笑着说:“宫相,来,尝尝这新到的美酒。”
宫珍看着杯中晃动的酒水,心中烦闷,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辛辣的酒液顺着喉咙流下,却没能驱散他心头的疑虑。
趁着酒劲,宫珍突然放下酒杯,目光锐利地看向杨蒯和明鸿武,问道:“你们俩,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今日的龙傲惠殿下,你们当真觉得没有异样?”
杨蒯和明鸿武对视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杨蒯便强装镇定地笑道:“宫相,您这是多心了。殿下今日英姿飒爽,定能旗开得胜。”
明鸿武也连忙附和:“是啊是啊,宫相,您是昨晚酒喝多了,还没缓过神来,所以才会有这种错觉。”
宫珍冷哼一声,他可不信两人的说辞。他伸手敲了敲桌子,加重语气道:“我在朝堂多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今日的殿下,无论是言行举止,还是气质神态,都与往日大不相同。你们若是知晓什么,最好如实相告,否则,一旦事情败露,咱们谁都脱不了干系。”
明鸿武听罢,幽幽的说了一句:“宫相,你又喝醉了。”话音刚落,只见他大袖一挥,一道不易察觉的淡影闪过。
宫珍瞬间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紧接着双腿一软,直挺挺地朝后倒去。
杨蒯看着倒地的宫珍,眉头紧皱,略带责备地看向明鸿武:“你怎么直接就动手了,万一出了事可如何是好?”
明鸿武满不在乎地撇嘴:“放心,这药的剂量我拿捏得准,他不过是昏睡一阵子罢了。他太过精明,再问下去,咱们迟早露馅。”
杨蒯环顾四周,见酒客们大多沉浸在自己的酒局中,并未注意到这边的动静,暗暗松了口气:“也是难为明相了。”
明鸿武叹了一口气,道:“唉,来吧,就说他身体不适,要回府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