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那人身形瘦削,手中双刃瞬间割断了两名刺客脚筋,另一人则挥动长鞭卷住刺客腰腹,狠狠甩向墙壁,骨裂声清晰可闻。
另外的几名随从皆出手狠辣,让那十几名刺客不由得放慢了动作。
“龙二,留活口。”崔云舟懒洋洋地说道,指尖把玩着一枚铜钱。
裴姜在他身旁,只觉得那铜钱眼熟得很,再抬眸时,十几名刺客已悉数倒地,哀嚎声此起彼伏。
崔云舟手推着轮椅向前几步,看着被龙二踩在脚下的刺客头目,俯身捏住对方下巴,“说吧,谁派你们来的?东宫?燕王?”
刺客咬牙不答,崔云舟轻笑一声,指尖一弹,铜钱嵌入对方肩胛骨,鲜血顿时染红衣襟。
“不说也无妨。”他直起身,掏出手帕按住肩膀上的伤,“龙二,把人带下去,好好招待。”
龙二应声上前,如拎鸡仔般将刺客头目提起,消失在夜色中。
裴姜这时才知道,那八名随从居然都是一等一的好手,似乎被他称作八影卫。
“二叔,你受伤了,我曾跟萍娘学过医,不如让我为你包扎吧?”裴姜适度表达谢意,何况她的确略懂医术。
灯火摇曳,崔云舟赤着上身坐在床沿,肩头的伤口还在渗血,裴姜捏着浸了药酒的棉布,指尖轻轻擦过他结实的肩胛。
他的肌肉线条在火光下显得格外分明,胸膛随着呼吸微微起伏,腰腹间有好几道陈年旧疤若隐若现。
“嫂嫂下手轻些....”崔云舟嗓音带着一丝沙哑,目光却灼灼地盯着裴姜微垂的眉眼。
裴姜指尖一顿,药酒顺着他的锁骨滑落,她故意用力按了按伤口边缘,“二叔可是前京城留守,这点小伤还会喊疼?”
崔云舟闷哼一声,却顺势扣住她手腕,将她拉近几分,“疼是不疼,只是嫂嫂的手太凉,冻得我心口发颤。”
裴姜挣了挣,却被他握得更紧。
她抬眸,正对上他幽深的眼,眸中似有暗火燃烧。
“贺川说,阿兄从不在你房里留宿...”崔云舟突然低声道。